秦安還沒有說話,郡王妃便邁步上了臺階,“麻煩你去通稟,就說是安郡王妃求見。”

門房老兒一聽是安郡王妃,也不敢怠慢,趕緊請兩人進了院子,自己急匆匆去通稟。

安郡王妃雙手交握,心神不定,“秦安,若是臨都和青州一樣被圍,我們要怎樣出城?”

胥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誰知道在不在青州城內,而今慕侯爺又不在家,她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先見到侯夫人再說了。

“夫人和世子若要出城,秦安拼死護送。”

秦安語氣沉穩,安郡王妃心裡終於安定了些,“也不是我要出城,我只是擔心胥神醫不在城內。”

話音剛落,常落雲已經帶著碧煙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已無需多說,她上前施了一禮,面色凝重,“王妃此時從青州來,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安郡王妃也沒有往日的客套,直接道:“子楚受了箭傷,命在旦夕,肯求慕侯爺能夠請了胥神醫救子楚一命。”

常落雲一聽,便道:“世子如今在哪裡?”

“就在府外的馬車上。”

“快請世子進府。”常落雲吩咐道。

話音未落,剛剛的門房老兒已經開啟了府門,秦安走到門口一招手,載著世子的馬車便直接駛了進來。

常落雲面朝郡王妃道:“王妃莫著急,雖然侯爺領兵去了青州,但我也知道胥神醫的下落。”

安郡王妃聽她這樣一說,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夫人這樣說,我這心裡終於好受些了。

只是子楚傷勢嚴重,加上又耽擱了五六日,恐怕已經不能耽擱了。”

常落雲和郡王妃上車看了子楚,原本清俊的少年已了無生趣,一張臉在青布被子的襯托下,越發蒼白如紙,呼吸極其微弱。

常落雲看子楚傷的確實不輕,便對碧煙道,“你去將梁啟叫過來。”

碧煙猶豫道:“夫人,侯爺離京時特意吩咐過......”

常落雲看了她一眼,就一眼,什麼也沒說。碧煙便不敢多話,垂著頭走了出去。

郡王妃知道慕侯爺定然早已安排好了府中一切,要不然也不會讓那丫頭如為難。

但現在為了要救子楚,她也顧不得了。

“侯夫人,謝謝你。”安郡王妃道,“你和侯爺的恩情,我和王爺會一直會記在心裡的。”

“王妃言重了,”常落雲道:“世子少年才俊,但凡是知道他的,都不想他遭受折磨。”

安郡王妃崩了許久的心絃突然就鬆了下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誰說不是呢,子楚聰慧懂事,怎麼偏偏這麼多磨難。

正有百種滋味湧上心頭,碧煙已帶著一個年輕侍衛走了過來。

“夫人,”梁啟走到常落雲跟前,畢恭畢敬,“不知夫人找某有何事吩咐?”

常落雲看著梁啟,“安郡王世子受了箭傷,情況很不好,或許只有胥神醫能救,你現在就帶他去落霞山。”

要是去請羽綸過來,一來一去又要耽擱時間,況且現夏兵正在攻城,若是臨都城一旦被攻破,更不利於子楚養傷。

“可是夫人,夏兵正在攻城。”梁啟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讓你帶世子去落霞山,”常落雲清亮的眼眸滿是堅定。

“若是我走了,誰來守候府,誰來護你和老夫人周全。”梁啟有梁啟的堅持。

侯爺將他留在臨都,是信任也是重託,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候府。

“老夫人跟你一起去落霞山。”常落雲道:“到了落霞山,你只管照顧好老夫人就行。”

“夫人......”梁啟想說,出來老夫人,夫人在侯爺心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