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眠開口:“等會兒到了劇場,就問我怎麼不戴你送給我的戒指。”

時妄的手還沒收回,心卻已經開始失落:“如果找不回,就乾脆報案,有些戒指失去了是本該有的命運,應該由別的補上。”

他的眼睛像一葉沒有歸處隨水流飄蕩的輕舟,屈居於此,卻自甘被淹沒。

晝眠沒有回答,抬步往外走,然而時妄跟著她往外走的時候,卻聽見她平淡的聲音:“如果找不到再說。”

時妄的心死灰復燃。

他心底雀躍地跟上去。

到了劇場外,時妄親眼看著她戴上自己那枚戒指,他的戒指一路滑進她纖細白皙的指根,時妄覺得呼吸都緊了幾分。

兩人並肩從前門進去,本來兩個人分開就夠奪目了,有了演唱會事件之後,兩個人走在一起更讓人有猜測。

不少人投來目光。

晝眠和時妄的距離已經明顯越過安全距離,衣袖在走動間碰到對方。

晝眠和時妄在原來的位置坐下。

晝眠坐下沒多久,時妄低沉的聲音響起:“我送給你的戒指呢,沒戴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們。

晝眠把衣袖擼起來,那枚戒指鑲嵌一圈細小鑽石,璀璨奪目,眾人都看見了她戴著戒指的手。

不用說,那枚戒指都一定很貴。

晝眠下一秒把戒指取下來,她隨手拿過自己的包,把戒指扔進去。

她冷淡道:“忘記摘了,確實比我那枚仿的要閃得多,但戴著硌手。”

辜清許那枚戒指設計感強,工藝要求極高,但連鑽石都沒有一顆,說時妄的更貴完全讓人相信。

乍一看都是繁複的戒圈,雖然一個雕刻的是纏繞的花蔓,一個是纏繞的橄欖枝與和平鴿,但設計師風格強烈,乍一看區別並不大,尤其是不熟悉這兩枚戒指的人。

吃到瓜的眾人小聲交流。

“原來時妄還沒追到晝眠啊。”

“學姐定力是真的強啊,這都不為所動…”

時妄輕聲道:“就不能戴這枚嗎?”

晝眠起身:“不想,你這麼會追女孩,用過多少這樣的戒指套牢別人?”

她抬步就走,時妄趕緊追出去。

而包還留在原位。

過了起碼半個小時,晝眠和時妄才回來。

路迢卻給他們倆發訊息:“沒人動,哪怕我把大家叫去排演室看新裝修,也沒有人故意落單。”

晝眠把包拿起,果然,時妄那枚戒指還在。

不應該。

如果是為了錢,聽到自己偷走的戒指是仿的,不值錢,怎麼會不為所動,用原先的戒指換走這枚戒指。

除非對方的目的不是錢。

時妄乾脆道:“報警吧。”

晝眠卻搖頭道:“不,我覺得不對。”

她追問:“你就在包旁邊排演,來往的有陌生人嗎?”

時妄直接道:“沒有,就只有劇場的人,而且大多數人都沒有動。”

路迢果斷:“報警吧,這不是小事,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再有一個小時就要散場了。”

晝眠心裡清楚,一旦報警,就一定有一個她當成朋友的人被抓。

她第一反應不想要報警,就是因為過不去這個坎。

她語氣沉重道:“你們先回去,我去打報警電話。”

時妄立刻道:“我陪著你。”

晝眠沒看他:“不用,我要自己冷靜一下。”

她走出走廊撥號報警,對面的接線員問了她基本情況,說明會盡快到場,讓她等等。

晝眠在走廊上心亂如麻地等著,一抬頭,卻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