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和都不知道小徒弟哪來那麼多不著調的想法。

水鏡裡看到小船拐入一片蘆葦蕩,他最後一次理了理衣衫閃身出來法屋。

沈多這裡已經按約定停好船,她“哇,哈!”的圍著歲和打轉兒:“師父,你這次化的妝我的神識都看不出來。

要不是一直呆在你身邊,我以為自己見到了陶觀主。”

歲和頭戴木簪,著一身衣襟寬大長至腳腕,袖寬一尺四寸的青色長褂,腳踏麻履手持拂塵。

略顯微圓的中年容貌給人一種隨和而又自然的印象,最大的特點就是很容易讓人忘掉他長什麼樣。

反正沈多左看右看,除了師父個頭高臉更白外,都覺得是存在感極弱的陶觀主當面:“師父,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

“易容丹。”

“凡人吃了想變誰就變誰?”

“需要神識配合,我用了三顆魂晶破開一息識海。”

“怪道師父臉色蒼白,你快坐下休息。”沈多又是拉過來蒲團,又是給他取茶具生火煮安神茶。

歲和看她跟個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心道收個徒弟在側也不錯。

稍頃,師徒兩個飲了熱茶後,他道:“所謂傳言,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那個煉氣七層不一般,“從此刻起,你我師徒就只是行走世間尋找仙緣的後天境修為,不可再動神識靈力。

茶茶……”

“嘎,我是隻凡鳥。”茶茶撲稜幾下翅脖,身上難無靈力波動。

“茶茶最棒!”沈多也不示弱,“儲物鐲我昨天買下這條小船時,就送回法屋了。”

她還拍拍斜挎身上的布包:“銀子金子都在這裡,納物鐲我也儘量不用。

可是師父,一條小船能讓我們順利到達滄浪海麼?”

“不能,我們轉道從陸路出發。”他指著一側船舷,沈多湊近一看,哼道:“果然防人之心要常有。”

歲和撐起竿,沈多在邊上用船上的小揹簍裝水和吃食。

不久,兩師徒在離天江的支流棄船上岸。

待到入夜時分,有人尋到他們丟棄的舟船,一摸船舷上自己的印記還在,只是人不在。

他神識四望間,忽然一道劍氣劃過前胸。

此人迅速閃避開來:“塗五兄這是何意?”

塗五的靈劍卻再度追至,不過兩三招,這人就被靈劍架住脖子。

此人大感意外:“你隱藏了修為,不是煉氣五層是七層。”

“卓航,你假意出手撈無相女修給我們惹得麻煩還小嗎?”這次現身的是昨天沈多制住的煉氣七層塗仲先。

但卓航此刻看他,分明就是煉氣高階的靈壓,“你也隱藏了修為?

為什麼要找上我一個真正的煉氣五層?”

“方便行走而已。”塗仲先話音未落,已經出手如電封了他丹田:“看在同行月餘的份上只封靈一個月,你走吧。

記著以後不要再去找那個小丫頭。”

說完,就和塗五飛躍離去,卓航滿臉驚疑頹喪滑在泥水裡,自言道:“不讓我找,你們不也看上她層出不窮的身家追來了?”

而實際上,塗五卻在問:“少主,咱們何必管那小丫頭,她奶兇奶兇的,且還不知咱們幫她擋下了一劫。”還有她身邊的鳥,拔簪時故意把他頭皮抓疼。

“劫?你沒有注意到她飛舟上還有一個不顯修為的人?”居然是歲和真君,嘖嘖。

“有麼?”

“呵呵,他隱身後連那築基期的儒修都不曾發現,何況是你。”塗仲先嘆氣道:

“不是小丫頭及時出現打斷我們鬥法,當時我正值第二波反噬,心神恍惚中若一不小心殺了兩個無相宗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