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得這麼幹脆利落,齊月也詫異了一下,不過她到底也是精於算計的謙儀真君一手教出來的,對皇甫惠靜的算計,雖不能談得上立馬反應過來,可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不過,人家放了狠話就走,還走得這麼快,她要情緒激烈了點,那豈不是“沒有”也要變成“有”了。

於是齊月只是偏頭一笑,然後道,“她說我就仗著我有個好爹。但說來好笑,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我爹長什麼樣。

而你們這位皇甫道友不信貴宗的執法堂會秉公辦事,倒是信我爹能耐大。我也是……”

她說著就嗤笑了一聲。

見朱萍萍蹙眉,有些不怎麼開心她這麼說執法堂的壞話。

齊月便又像是隨口說了句,“你說,要不我這次在陔餘秘境出個什麼意外,看看我爹到時會不會為了我立馬從合歡宗趕過來?”

此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帶偏。

大家再看齊月,眼神裡都不自覺帶了點憐憫。

一個化神修士,怎麼可能就為了她出意外這點小事就出宗,除非渡生道君真的很疼她這個女兒。

但……齊月剛剛自己也說了,長這麼大都還沒見過自己親爹一面,可見她爹把她帶回合歡宗也是盡了自己作為父親的責任而已。

……

兩天後,游水宮、天一門、赤火山莊都陸陸續續到達望川城。

陔餘秘境一般都是夜晚子時開啟,於是一大早,幾大宗門的飛舟便不約而同地往亡靈湖趕去。

“她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剛剛應付完一波接一波的黑鴉,白茶茶看到皇甫惠靜在不遠處裝暈的小動作,當即氣炸了。

她傳音給齊月她們道,“兩天前剛誣陷了齊姐姐,這會就又在大家面前裝自己傷勢未愈。傷沒好她來做什麼,傷沒好她去秘境她是想去送死的是嗎?朱萍萍!”

“叫我什麼。”朱萍萍無語,“皇甫惠靜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白茶茶才不管,“她是你們極塵峰的人。”

“咳”史伯龍就在旁邊,他修為比她們高一小境界,雖然沒有故意探聽她們的話,但聽到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甫師妹她現在已經是如意峰的人了。”

“她以前是!”白茶茶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

“你別管她,讓她說。”朱萍萍也不慣著她,一邊捏著靈石運轉恢復靈力,一邊傳音給白茶茶說,“有本事你就去皇甫惠靜前說她不要臉。”

明目張膽地幫著外客,她看她那點名聲還能再壞到什麼程度。

“白妹妹,你不用管她。”

朱萍萍都能想到白茶茶替她說會引起什麼反應,難道齊月就想不到嗎。

皇甫惠靜的這些手段或許並不高明,但齊月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戳破。

一來是因為確實沒有證據,二來也是因為齊月無辜,卻又不無辜。

剛開始她確實是想過用含嬋珠吞掉皇甫惠靜的精神之火,給她一個教訓,但也確實是,她沒料到裡面一直貓著不動的殘魂會突然跳出來把皇甫惠靜的精神之火吞掉。

這真要算起來,皇甫惠靜的傷也是有齊月大意的原因。

但皇甫惠靜那也是自作自受。

想到含嬋珠裡的殘魂,齊月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暗光。

皇甫惠靜給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可那個殘魂就不一定了。

“那你就任由她這麼汙衊你?”

白茶茶憤懣的聲音傳來,“而且你又沒有證據能證明你不是故意傷她這麼重的,但她身上的傷不僅是朔寒峰的弟子,就連極塵峰裡的人都有很多人知道。”

所以關鍵也不是齊月解釋就能還清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