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回容市以後,轉頭第二天就投入了工作之中,並沒有將商既晴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但中間警察局聯絡過她,讓她過去指認綁匪的。
當時小房間裡,陳虎吊兒郎當的坐在審訊椅上,嘴巴里還嚼著口香糖,明顯一副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態度。
許枝在女警的陪同下去了審訊室隔壁的小房間裡。
隔著那面單向鏡面,許枝一眼就看到了陳虎。
許枝以為自己還算平靜了,但真的看見陳虎的時候,她身上還是沒由來的起了惡寒,下意識就想起了那天在那廢棄大樓裡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模樣,喉嚨好像被人緊緊掐住,不能呼吸了。
旁邊的女警看出她的不自然,在經過簡單問詢以後,便讓她先出去了。
審訊室外,許枝坐在椅子上。
女警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喝點水吧,人已經抓住了,沒事了。”
“可以問問,這個陳虎你們是怎麼找到的嗎?還有那個幕後主使他又是怎麼供出來的嗎?”
女警察在她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來,繼而解釋道,“說起來也是奇怪,是他自己到警局自首的,也是他主動供出幕後主使的,這件案子其實到這裡也差不多可以定性了。”
“陳虎不僅交代了他們作案動機和手法,就連跟商既晴的來往聯絡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他自稱是因為商既晴沒有給他答應好的金額,所以才反水自己跑出來的。”
順利,實在是太過順利了。
陳虎躲了整整兩個月,卻在年後一個月因為收款的事情不滿意,而主動跑到警察局自首,順帶的再爆出了商既晴。
陳虎的說辭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但就是這樣的沒問題,反而越是叫人覺得有問題。
許枝試探性的向警察表示了自己的問題。
但對方也只是說,這件事他們還會繼續調查,只不過現下所有事情的指向都在商既晴身上,又有陳虎的親口指認和錄音、交易記錄等等一系列證據。
讓這件事好像徹底走進了死衚衕,沒有再轉圜的餘地。
許枝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的天灰濛濛的,好像被籠罩著一層陰霧。
她深呼吸一口氣,從包裡取出手機給還在家裡的許攸去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現在回去接她去醫院。
許攸的定期複查已經推遲了大半個月了。
許枝想著今天既然都出來了,所性就帶著許攸去了一趟醫院複查。
醫院裡,趁著許攸進檢查室裡做檢查的時候,許枝一個人站到了走廊上。
小舟給她發了這個月的合作訂單明細讓她檢視。
許枝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拿著手機,手指落在螢幕上正看得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一抹正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的人影。
商既晴直衝她而來,趁著許枝不注意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手機。
“許枝!你都跟既明離婚了還不肯放過我們,腎源和手術也都被你搶走了,現在你還要找人誣陷是我找人綁架的你,你是想徹底毀了我是不是!”
許枝的手被她攥得生疼。
“你幹什麼!放開我。”
現在的商既晴好像瘋了一樣,完全沒有了往日裡的矜貴高雅。
凌亂的頭髮,雙目赤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從什麼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婆子。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啊!放過我們全家!什麼都被你搶走了,我也快被那些人逼瘋了,現在你又想把我弄進局子裡,許枝!好歹我們也做了兩年多的姑嫂,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商既晴的指甲隔著衣服彷彿狠狠扎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