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是她?”

小桂子生的骨瘦如柴,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急切道:“皇上容稟。奴才今日來送食盒時,便將食盒交給了青鸞殿的宮女念辛,原本送完糕點就要回御膳房當差的,誰料半路奴才突然發現香囊不見了,連忙沿路回去尋找,可誰知,奴才竟發現念辛躲在一個角落裡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些什麼,當時奴才眼花,實在是沒瞧清楚!可奴才現在一想,確實覺得這念辛有很大的問題!”

秦安民疑惑道:“香囊?你那香囊可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小桂子聽到這個就將頭深深埋下,哽咽落淚道:“那是奴才的孃親手為奴才繡的香囊……”

原是親孃所繡,這也就解釋得通了。

眾人把目光齊聚在唸辛身上,只等她大呼冤枉,可期望太高,失望也越高。

她不僅沒有喊冤枉,還更加的平靜。

楚皇怒目圓睜,“念辛,小桂子說的,可都是屬實?你當真有對糕點動過手腳?”

青鸞殿靜寂無聲,甚至連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念辛重重地磕頭,響徹大殿。

她道:“小桂子說的,句句屬實,奴婢無從狡辯。”

其他人還好,唯獨雲合和竹庵兩人相互愣了一愣。

懷疑了御膳房,懷疑了小桂子,就是沒懷疑她啊!

怎麼這真兇,竟然藏在青鸞殿內!

竹庵平日與念辛相交最好,聽見這番話時大大的不相信。

楚皇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於是朝手下揮了揮手,“搜!”

“是。”

一群太監們對青鸞殿的幾個宮女睡鋪以及附近草叢土壤進行了詳細的排查,待到查完之後,就回來覆命。

“啟稟皇上,奴才在青鸞殿外的一個草叢裡發現了這個!”

那人手中呈上一張沾染土壤和藥粉的紙張。

秦安民接過,手指輕輕颳了一點粉末放到鼻間聞了一聞,眉心肉眼可見的皺了一皺。

他道:“皇上,這正是殿下所中之毒!”

楚皇大為震怒。

“好一個惡奴!竟然敢毒害主子!來人!將念辛拖下去!杖斃!”

正當念辛要被帶走時,一句虛弱無力的聲音悠悠傳來。

“父皇……”

楚皇下意識驚喜回首。

顧清筠握著她無力的小手,潸然淚下。

“父皇……兒臣想跟念辛單獨說句話……”

楚皇周身龍袍,氣宇軒昂,於是妥協,“好。”

下一秒,他便帶著一干人等在殿外等候,在這一瞬間青鸞殿整潔安靜不少。

殿中只有念辛和孟卿二人。

孟卿扶著床榻,裝作中毒的模樣爬起身來。

那神情幽涼冷清,像是被一盆盛滿涼意的井水從頭潑到腳,只剩下無盡的冰冷與失望。

“念辛,我自問待你不薄。”

念辛撐著冰涼的地磚,抬起早已婆娑的淚眼。

她慘笑道:“奴婢知道,殿下待奴婢不薄,可奴婢沒別的法子了……”

“究竟是誰?”

那對晶瑩的眸子怔怔地盯著她。

沉吟良久,才道:“長公主殿下。”

這個答案,孟卿沒有一絲驚訝。

她們二人本就不合,她想害她,她想害她,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而念辛的背叛,想來不是一日兩日的,她一直都在青鸞殿做臥底,一直都在為孟蘅辦事。在這次,念辛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甚至都不為自己狡辯……

孟卿苦澀地躺回榻上,沒再言語。

她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