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也是碰巧撞見。”諸葛卿穿著黑色的西裝,隱藏在陰影裡,讓人莫名心寒。
他嘴上叼著一根菸,紅色的煙火飄在黑暗中,像一個冒著火光的幽浮,隨時衝過來咬住任喬安的命脈。
“我……”任喬安被抓了個現行,甚至已經不能用“她在和周楚告別”這個理由,上一次打電話已經用過了。
也不能說是周楚主動來找她,否則後果更麻煩。
諸葛卿把煙拿下來,對著垃圾桶彈了彈菸灰,道:“看來你很清楚,這一次見面,他大機率趕不上回國訂婚了。”
也就是說,她爸爸仍然有本事扣住周楚。
“我……你……”任喬安心裡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求情。
她前半輩子沒有求過人,現在不會求人。
“噗呲……”諸葛卿見她坐立難安的樣子著實可愛,不由得笑出聲來,道:“放心吧,我沒有告訴你爸爸。”
沒有告訴,就是沒事。
任喬安瞬間反應過來:“你嚇唬我?你故意的?!”
諸葛卿不可置否:“故意的,就當作這是我的投誠的誠意,希望任小姐把我留下。”
他一直想怎麼開口,卻不像周楚送上門來了。
“任小姐,在下不才,請你看在這一次我幫你隱瞞的份上,接受我的投名狀。”
……
投名狀,在古代用於忠誠之徵,意思是加入一個組織前,以該組織認可的行為表示忠心。
意思是想加入一個組織,需要獻上一個人頭,讓對方信服他投誠的誠意。
而任喬安和周楚見面的事,就可以算作是諸葛卿投誠的一次“人頭”,畢竟要是被她爸爸知道諸葛卿也聯合起來騙他,可能諸葛卿就會被打回原形,下半輩子的前途都沒有了。
在回程的飛機上,諸葛卿沒有安排私人飛機,兩個人坐商務艙,只有他們兩個人。
任喬安見到了諸葛卿真正的“投名狀”。
一張照片,全家福。
裡面拍攝的地點很特殊,背景是接連綿起伏露出黃土的大山,乾涸的土地上坐著的爸爸媽媽和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其中有兩個男孩兒站著,還有一個最小的抱在媽媽懷裡,看不清是男是女。
他們每個人都髒兮兮的,面板被曬得又黑又糙,爸爸媽媽常見經過風尚璀璨,又黑又瘦長影響了他們原本的長相,乍一看很有“夫妻相”。
兩夫妻需要根據頭髮的長短來分辨性別,孩子穿著大小不合適的髒衣服,一看就是落後地區貧瘠的家庭。
諸葛卿指著照片裡最大的孩子,說道:“這是我。”
照片裡最大的男孩兒,看起來有個五六歲的樣子,這個家庭的大兒子。
任喬安拿起照片,對比諸葛卿的曾經和現在,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眉眼勉強能看出來小孩兒和大人相像的地方,但是任誰都不會吧兩個人聯絡到一起。
小時候黑的像從煤礦裡出來的孩子,現在這麼白?!
美白大王?!
用了什麼產品?!
諸葛卿卻無所謂她怎麼想,靠在椅背上說自己以前的事:“我家裡很窮,窮到揭不開鍋的那種,那一年他們生了我弟弟,養不起了就打算把孩子送人。”
山裡很窮的地方,政策落實不到位,避孕意識又不夠強,會生很多孩子很正常。
他的情況和任喬安的有點像,但是唯一不像的是諸葛卿後面說的話:“本來,兒子送人有很多人願意要,但是我父母捨不得小兒子,就打算把我送出去。”
送大的,不送小的,看了這父母還想著以後認親。
諸葛卿猜測她能明白他的意思:“我是家裡的大兒子,已經可以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