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夜之間,玄主的滿頭青絲,便變成了一頭華髮。
她坐在蛋崽子被埋的土地上方,取出了一罈猴兒酒,一杯到給虛空,一杯敬向大地,最後一杯才倒給了自己。
自生崽子那日之後,玄主就落下了病根,眼睛見不得強光,但只要是陰雨天,她的心臟就會揪的疼,唯有喝兩口烈酒,方得舒緩。
玄主拍拍身下的土,說笑般的道:“臭崽子,明明是兩個人的罪,這孽怎麼就叫我一個人擔呢。也就你是我的崽兒,不然,你可遭老罪嘍。”
回應她的,只有旁邊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雷電果樹。
玄主全然不在意,照舊自顧自的說道:“都這些時日了,那獵神者還沒來,你說他是不是放棄你了。”
“若是這般的話,我是不是該主動出擊呢?”
整個天空突然間被黑雲籠蓋,玄主默默摸摸心口卻並不覺得疼痛加重了。
玄主輕笑,她緩緩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來就來了,何必裝神弄鬼,我一介凡人,你還怕嗎?”
“草芥,既然你知道是吾來了,還不把神胎交出來?”
玄主拍拍身下的土地,“它就在這,有本事,就自己來取。”
獵神者這次異常謹慎,即便是沒有感受到之前那股威脅自己生命的氣息,他還是先扔出了自己的神鐮試探了一番。
在確定沒有威脅之後,才大大搖大擺的從雲層內走了出來。
“你該神鐮不斬草芥,不然,就憑你剛剛那個語氣,我就該將你挫骨揚灰。”
他高昂著頭,就像是看螻蟻一般,眼神淡漠清冷,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
玄主:“三千界和四千界的人並沒有招惹過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不過是些下界的賤修罷了,我殺他還需要理由嗎?”
獵神者舉起神鐮,用鐮刀尖對著玄主的額頭:“看在你如此乖順臣服的份上兒,我已經很給你臉了,現在去把神胎給我挖出來。”
玄主不慌不忙的小酌一口酒,“好啊。”
她起身繞道獵神者的背後:“我這就給你挖出來。”
噗嗤~
獵神者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的小腹。
洞穿他的,正是墨喻仙帝之前用的那把仙劍滅世。
“你...”
“神胎在地下,你去陪她吧。”
玄主冷漠的抽出滅世,轉而對著他的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脖頸,胸口,胳膊,大腿....
她就像是洩憤一般,“去死吧。”
數千刀後,玄主的手都砍得有些發顫,獵神者身上更是已經被砍得沒一塊好肉。
看著他再也不喘氣了之後,玄主才將滅世扔到了一邊。
一雙眉眼猩紅。
若是那日她沒生崽子,若是她能早出去一刻,是不是師傅師伯,墨喻他們就不會死了?
在玄主出神之際,獵神者的身體升到了半空中,周圍的靈氣就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前赴後繼的湧入到了他的體內。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著。
他機械的左右動了動脖子,看著玄主,陰森一笑。
“你敢弒神?”
玄主昂首挺胸,眼裡滿是恨意。
“有何不敢?”她抬手指著獵神者的鼻子罵道:“視人命如草芥,屠戮一界,你可還配得上是神?不過一畜生耳!”
“呵呵,這一界能存在至今的意義,本就是為了填充天道所需要的魂魄數而已。對於我們上界而言,你們才是我們嚎養的牲畜而已。”
“我們獵神教,只是替上界完成收割任務罷了,乃是順應天道的正教神者!”
獵神者說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