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似乎很應景的小了些,不願讓簌簌飄落的聲音擾了此刻的氣氛。
大約只是為了確認,遲妤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聲音輕輕柔柔,像片雪花。
“什麼叫親自確認?”
她把“親自”兩個字咬的認真且重,勾的顧淵心裡發軟,隨冬季一起凍住的心此刻好似汩汩流淌春水。
“當然要親眼看著你的表情聽你說話,才算得上親自。”
他毫不猶豫確認了她的猜想。
幾乎是電光石火間,遲妤腦中就閃過了某個畫面。
冰山雪原上,顧淵一身黑衣立在那裡,挺拔筆直的像一棵傲立的松,剎那間轉過身來,朝著自己伸出手,而後勾起那抹漫不經心卻溫柔的笑。
“嗯,那我等你。”似乎有些熱,手心都微微發潮,遲妤舔了舔嘴唇,“等你的親自確認。”
確認已把電話切斷,遲妤重重把自己摔進被窩,在大床上裹著被子來回翻面,像某種興奮的小動物,盡情釋放已經壓抑不住的情緒。
林禾韜推門進來時,顧淵還沒能完全收住自己臉上溫柔的膩人的笑意,以至於林禾韜腳步一頓,半晌才又打量著走到辦公桌前。
兩人作為最好的朋友,單獨相處自然是沒有什麼上下級規矩,有時就連敲門的功夫也省了。
“你不敲門的麼?”顧淵輕咳一聲控訴,多少有些不自然。
林禾韜從善如流,“衝我笑了一下而已,不止於上綱上線。”
……論悶騷,還真沒幾個人比得過林禾韜。
“公司的事這幾天你盯著些,我出去一趟。”
“洛北?”
“嗯。”
這種事沒必要說,但對林禾韜,也沒必要瞞著。
“公司倒沒什麼事,不過,洛北的航班恢復了嗎?”
因為連日的大雪,洛北的航班已經停了半月有餘,即使是飛相鄰洛城的航班也非常有限,雪季時,延誤十幾小時的事也是常有。
“先飛洛南,再想辦法。”顧淵不以為意,隨口應了一句,眼神停在電腦螢幕上目不轉睛看著什麼,沒有注意到林禾韜有些驚訝的目光。
顧淵本不想輾轉多地,早在和遲妤某次透過電話後,就已經申請了私人飛機的航線。
奈何天氣原因,出於安全考慮現在還沒批下來,這還算是顧淵二十多年的人生裡遇到的第一件有錢都做不到的事。
可見面這種事一旦有想法破土而出,就再也無法抑制,思念像是催化劑,只會讓相見的心更迫切。
一夜情,閃婚,反正離經叛道的事已經足夠多,跋山涉水去找想見的人,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秀水的競標到什麼進度了?”
若說還有一件顧淵放不下的事,大概就是這件。
年末清稅,企業為了些不見光的東西奔走,不光是京市,共同參加了競標的好多企業,都因為清稅的事傷了些元氣,還有幾個已經撤了標書決定退出。
畢竟誰也不敢對沒做成的生意打能賺錢的保票,當下還是握緊手裡的資產過個好年比較重要。
顧啟帶著卓越依然堅守著,身後有葉家幫忙,這次硬氣了不少。
但顧啟的合資人還遲遲沒有訊息,讓顧淵有些隱隱不安。
在生意場上,他並不喜歡未知,因為未知就意味著風險,顧淵想做的,從來都是穩紮穩打主動出擊。
“趕上年關這個敏感時期,有幾家已經頂不住經濟壓力撤了,秀水招標也延期到了一月,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卓越的合資……”
“這件事已經有些眉目了。”林禾韜一頓,不動聲色觀察顧淵的表情。
“卓越集團出的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