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裡南剛開到名苑別館的大門外,顧淵就止住了司機繼續開車的動作。

車子靜靜停下,顧淵此刻卻沒有進去的意思。

即便自己“潔身自好”,在那樣的場合,他身上也不可避免沾上些菸酒氣。

那一次到她樓下接她試戲,只一支菸的味道,就被她仔細地捕捉到。

他想她或許是討厭這種味道的,自那之後極少碰煙。

金星伴月,懸在遠方的樹梢,多少有些浪漫。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客房的窗,此刻只剩一盞曖昧的昏黃燈光亮著,讓他有些心癢,卻摸不準裡面那個勾人的女孩到底有沒有進入夢鄉。

許久,顧淵才理了理衣服,進了別墅大門。

瓊姨迎上來,噓寒問暖了幾句,他卻顯然沒聽進去,迫不及待道。

“太太睡了嗎?”

瓊姨瞭然,帶著絲微妙的笑意,“太太今天回來的早,已經睡下了。”

捕捉到顧淵那抹不易覺察的失望,瓊姨心裡偷笑。

她在顧家工作了快三十年,顧淵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倒從未對誰有過這麼多情緒。

他不甘心,還是輕手輕腳向客房走去。

輕按下門把手,門竟然沒鎖,像是給了他一記無聲的鼓勵。

縫隙漸漸拉開,房間中央潔白的大床上陷著一個小人,床頭的燈調至最暗,卻也能夠辨析她完美的側顏輪廓。

顧淵在門外頓住腳步,盯住那張睡得正香的小臉,不自覺彎起嘴角。

下次吧,這次就不擾你的好夢。

“晚安,遲妤。”

呢喃出這句繾綣的晚安,女孩睫毛閃了閃,紋絲未動。

顧淵輕合上門,轉身卻看到瓊姨淡笑著站在樓梯口。

“這麼晚了,瓊姨您也早點歇下吧。”不自覺摸了摸鼻子,顧淵說完這句話就想轉身離開。

瓊姨雖說是家裡的傭人,但顧淵對她尊重有加,此刻更像是被長輩抓包一樣有些難為情。

“小夫妻吵架了?”瓊姨小聲八卦。

她不懂什麼契約婚姻各取所需,更是不會看什麼新聞報道。

她只知道顧淵這人從小就面冷心熱,不是個會說好聽話哄女孩的主。

至於遲妤這個新的女主人,她也是見第一面就喜歡,嘴甜又上進,長得還比外面那些想盡辦法進顧家的名媛千金好看百倍。

兩人剛搬過來就鬧著分居,想來一定是新婚夫婦鬧彆扭了。

再聯想到剛才顧淵那依依不捨的神態,多半是他得罪了太太。

“做男人別太小氣嘛,太太應該不是個計較的人。”

聽完這兩句話,顧淵才驚覺瓊姨這是誤會了什麼,正想解釋,卻看到瓊姨一臉高深莫測,便準備虛心求教。

“瓊姨……您有什麼高見?”

這方面他的確沒有經驗,盲目直進擔心適得其反。

只是這人都到自己身邊了,進度反倒停滯不前了,讓顧淵著實有些鬱悶。

第一晚,遲妤在他身邊紅著臉撥出甜香的酒氣。

第二晚,他搭在遲妤腰間的手徹夜未動,而身體的躁動緊繃卻到後半夜才隨著睏意逐漸消去。

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猶如刻進脈搏,在看到她的每一刻隨心跳澎湃跳動著。

瓊姨神秘兮兮笑著,對顧淵切換了他小時候的稱呼,話中卻不肯點破。

“小淵少爺腦子聰明,就是有時候呢,學不會示弱。”

說罷,瓊姨抬高手有些滑稽的拍了拍高大男人的肩,轉身回了房。

示弱?顧淵字典裡顯然沒有這兩個字。

不過如果對方是遲妤,他什麼都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