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行問:“談姐,你嘴怎麼了?”
談瓷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剛吃辣椒了。”
“養傷期間還能吃辣椒嗎?”
見他還不識趣地繼續追問,談瓷毫不留情地給了這個少年人一個白眼,隨後徑直走向餐桌。
坐在了黎湛川的……對面。
察覺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黎希行突然福至心靈,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大白天的……
桌上的飯已經盛好了,黎希行倒了三杯酸奶,一人分了一杯。
午飯在沉默中結束了。
道了聲謝,談瓷表示晚上自己做飯,吃飯不用再叫她。
人走後,黎希行用古怪又瘮人的眼神盯了黎湛川良久,隨後“嘖”了一聲。
黎湛川視線掃向他,黎希行感覺後頸發涼,秒慫:“我去洗碗。”
談瓷回到房間後,慢悠悠開啟衣櫃。
找了件黑色襯衫穿上,又搭配一條牛仔揹帶褲,衣服上很多稀奇古怪的圖案,顯得人活潑,卻又普通無比。
將頭髮紮起,她戴上鴨舌帽,拿上墨鏡便出了門。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
出了雲山水岸,談瓷又走了一公里到公交站處,上了公交車。
公交上,談瓷左耳的藍芽耳機亮起淡淡的藍光。
耳機內,是錢佑的聲音。
十分鐘前——
“談姐,你以前讓我查的鐘家野七葵事件有結果了,有個女人冒充你,攛掇鍾家小輩給鍾老夫人下藥,野七葵就是出自那女人之手。”
談瓷手抓著扶手,面朝窗外,目光卻沒有落在任何一處,她問:“那女人現在在哪兒?”
錢佑:“殤情酒吧,嵐城第一大酒吧,我把具體地址給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錢佑很快將酒吧地址發給談瓷。
於是十分鐘後,也就是現在,談瓷按照導航路線,上了125路公交車。
嵐城的公交車司機開車很穩,談瓷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
耳機裡放著專八的英文閱讀朗誦,談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公交車上的每一個人。
——這是她多年來的一種習慣。
司機是個沒頭髮的胖子,看著憨厚忠實。
正前方有一對情侶親暱地靠在對方身上,不知在說什麼,“噗”的一下笑出聲來,這笑聲很大,刺激得好幾個昏昏欲睡的人睜開眼來,怨懟嫌惡地將目光投向那對情侶。
而那對情侶還沒有察覺到,繼續大聲說話,繼續肆意地放聲大笑,惹得一個年輕小夥子暴起,衝他們喊了一聲——“能不能有點素質,小聲點!”
那對情侶本想跟小夥子對罵,但一轉頭看到好幾個人都死死盯著他們,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了,默默轉過頭,不再說話了。
在方才那對情侶轉頭的瞬間,談瓷看到了男生脖頸上還有紋身,彎彎曲曲的,有點像……
“這位先生,如果你的手再向左移一厘米,我會毫不猶豫剁掉你的手指。”
談瓷連頭都沒偏,卻彷彿將身旁那男人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眼裡。
威脅的話由她說出來,有一股邪氣,叫人不寒而慄。
聽到談瓷的話,想要摸一把談瓷大腿的男人立馬把手縮了回去,卻在注意到談瓷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又一陣羞窘,他看著談瓷那絕色的容顏,控制不住地嚥了口唾沫,頓時惡向膽邊生。
他絲毫不收斂自己的聲音,大聲說:“囡囡,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