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瓷仰頭靠在軟座上,向上揚著的狐狸眼勾魂攝魄,她雙腿敞著,姿態舒展,氣勢渾然天成。

站在她面前的女生被她身上這股氣質所震懾,腦子空白,短短几秒時間內,她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臉色複雜:“我們只負責陪酒的。”

談瓷意外撇去一眼,覺得好笑,勾著唇問:“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那女生不說話了。

偌大的包間裡,座位很多,談瓷讓屋裡的人都隨意地坐下,服務員送來十幾箱酒,談瓷大方地讓他們分了。

眾人都一臉怪異地看著談瓷。

站在談瓷面前的那個女生坐在了談瓷旁邊,秉著職業原則,女生給談瓷倒了杯酒,遞到她面前:“喝嗎?”

“不喝。”

談瓷瞥她一眼,隨後指了指離她最近的男人:“衣服脫了,給我。”

“什麼啊?”那男人看著周圍那麼多人,一臉古怪,但又瞧著談瓷那張驚豔絕絕的臉,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三下五除二將西裝外套脫了,遞給談瓷。

談瓷揮了揮手讓人離她遠點,拿起那西裝隨手蓋在了旁邊那個美女的腿上。

女生穿著超短的包臀裙,為了防止走光,坐下時必須緊緊併攏雙腿,被談瓷這動作一擾,她先是緊張了下,隨後放鬆了下來,與此同時,看談瓷的目光又多了些複雜。

談瓷不是第一個女客人,但卻是第一個點她們的女客人。

以往,要她們服務的大多是些毛手毛腳的男人。

儘管殤情明確規定不得私下接客,但那群男人還是將他們當成是拉皮條的,開著黃色玩笑,一些脾氣古怪的還有些亂七八糟的癖好,逼著她們喝交杯酒,惹得人噁心至極。

周圍一圈人以為談瓷要和他們做什麼,都豎著耳朵等她作妖,但時間長了,發現談瓷真的任由他們隨意喝酒玩鬧,頓時也就放心了。

他們心想,大概就是哪家大小姐出門出街撒錢了。

聽管事的說,談瓷包了他們一晚上,沒有她的允許,他們也不能隨意離開。

於是乎,在談瓷的放任下,眾人很快就在包間裡玩得不亦樂乎。

談瓷仰頭靠在椅背上,眼睛松懶地閉著。

她旁邊的女生偷偷摸摸看了談瓷好幾眼,幾次開口想要說話卻又沒說出口,只得看著她睡。

就在這時,談瓷問:“想說什麼?”

“啊,沒”盯著談瓷睫毛看的女生倏然一驚,下意識反駁,但頓了一會兒又冷靜下來,“你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睡覺的嗎?”

這話說得有歧義,但談瓷聽懂了,她睜開眼,眼裡洩出笑意和野性:“當然不是。”

起初,女生沒反應過來,但當談瓷召集屋內所有人開始砸東西,她的心臟才倏然一驚。

一開始,眾人還不敢砸,但當談瓷當場給他們每人轉了一大筆錢又跟他們保證砸完的東西不要他們賠以後,他們才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將包間砸得稀巴爛。

那氣勢,彷彿要將天都掀翻了,砸到興起時,還有幾個人罵罵咧咧說以後再也不上這個破班了。

女生收了錢,但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沒什麼留給她砸的了,她只能將幾個靠墊扔在地上,還朝上面潑了一瓶紅酒。

屋裡霹靂乓啷一陣亂響,還充斥著發洩的謾罵聲。玻璃、碎瓷片砸了一地。豪華吊燈被人砸得晃盪兩下,與天花板連線處突然斷開,龐然大物砸到地上,發出“轟——”的一聲,激起一陣塵埃。

而談瓷坐的位置與這片混亂完全相反,依舊整齊整潔。

她仰靠在軟座間,搖了搖手裡的高腳杯,將裡面的紅酒倒在了地板上,她勾著唇看這場鬧劇。

包廂外,準備送酒的服務員聽到屋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