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川從屋外進來的時候,就見談瓷慵懶地枕在金毛身上,眼睛都沒睜開。

金毛趴在沙發上,伸著舌頭去夠她手心的那兩粒狗糧。

談瓷找了個舒服的躺姿,一手熟練地掏幾粒狗糧餵狗,一手拎著狗尾巴慢悠悠地甩。

一人一狗相處地極其和諧。

聽到腳步聲,談瓷睜開眼,看到從門外進來的人。

黎湛川脫了外套搭在落地架上,身上鍍了層暖光,步伐穩健,走到她旁邊:“玩呢。”

談瓷慢慢坐起身,抓著狗糧的手也縮了回來,金毛立馬聞著味拱到她懷裡,她抬起手搭在金毛腦袋上,金毛仰著頭去夠她的手指。

談瓷看向黎湛川,混不吝地說:“你這狗跟我挺投緣,考不考慮賣?”

“不賣。”黎湛川走過去拍了下狗頭。

談瓷將手裡那幾粒狗糧扔出去,金毛立馬也跟著衝出去。

談瓷笑了下:“養得挺敦實的。”

“四位數一斤的狗糧它頓頓吃到飽,能不敦實嘛。”黎湛川找出紙巾給她擦了擦手。

聽到這話,談瓷低頭看了眼旁邊的狗糧袋子,頓時覺得人不如狗。

接下來一段日子,黎湛川似乎有些急事,早出晚歸,很難見上一面。

談瓷安心接受醫療團隊的一天兩遍的檢查,配合他們換藥。

經過十幾天的休養,談瓷頭疼發暈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腦袋上的繃帶拆了,身上的擦傷傷口每天被用藥敷著,也好了許多。

臉色甚至被養出了稍許紅潤。

她沒去過問黎湛川的事情,倒是楊管家在她吃完藥後主動跟她聊了些八卦。

“前幾天,有個員工跑到公司頂樓,鬧著要見少爺,說見不到就要跳樓,被媒體報道鬧大了。”

聞言,談瓷一樂:“他拖欠人工資了?”

“哪能啊。”楊管家笑,跟她打趣,“每年都有幾回,就是一些天真的小姑娘試圖引起少爺的注意,她們幻想著少爺對她們一見鍾情死心塌地呢。”

談瓷點了點頭,笑道:“那他這幾天是在忙著安撫那些小姑娘嗎?”

“怎麼可能。”楊管家給她拿了點酸奶麵包,又在她面前放了些糖果,他說,“這麼點事如果都要少爺出面,那公司豈不是完蛋了。”

楊管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待人接物都很隨和,跟談瓷開玩笑也恰到好處很有分寸。

老人一生經歷豐富,懂的事情很多,偶爾覺得談瓷一個人待著無聊,就會拉著她聊一聊。

然後,他驚奇地發現談瓷懂得也不少,對他說的東西也很有見解。

兩人聊得更投得來。

現在兩人處得跟忘年交差不多。

暢聊間,談瓷向楊管家打聽了下黎湛川在A大的事情。

“少爺跟你說,他在A大就認識你了?”

楊管家意味深長地看了談瓷一眼,那一眼看得談瓷心虛。

談瓷摸了摸鼻子:“就講了個大概。”

楊叔一眼看穿她,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講的。

“少爺應該是在你大一的時候認識你的,後來他私底下一直關注你。

他偷偷幫你解決了不少難纏的追求者,一開始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有一次發現他拳頭上有血才查出你的存在的。

我見他喜歡你卻又一天到晚跟個悶葫蘆一樣,本想助助攻的,但他不許我這個老年人去打擾你。

哈哈,我有一回還想倒在馬路上碰瓷一下你,以此來試試你的人品的,但被他阻止了,他不准我接近你。

你是不知道啊,我當時就住在你那個校區的外面,遇見你的次數還蠻多的,但被他逼的,每次遠遠地看見你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