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瓷又拍了不少東西,找了個偏僻陰涼的階梯坐著。

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談瓷掏出一看,又是錢佑發來的訊息。

他先是發了一張汽車修理店裡車來車往的圖片,隨後說了句店裡真忙。

談瓷回了句祝賀:【生意興隆啊錢老闆,以後財源滾滾。】

錢佑發來幾個倉鼠害羞的表情,突然又給她轉了幾個慈善組織的捐款活動圖片還有她個人的資助證明。

錢佑發來語音:“談姐你兩個多月前讓我派人調查的那個婦人的確很貧困,她家庭情況很惡劣,我聯絡了您名下的慈善機構,它們已經儘可能給她提供了便利,另外,紙鳶慈善按照慣例以您的個人名義資助了那個家庭的孩子,資助人名依舊是您的化名——“王愛國”。”

說話說到這,錢佑顯然極其無法理解這個土掉渣的化名,語速都慢了些。

談瓷摸了摸鼻子,只回復了一個【嗯。】

她的確是有點取名廢,這不可否認。

錢佑口中的老婦人就是談瓷之前和黎湛川一起跳水救上來的那個。

談瓷每年都能遇到這麼幾個,她會賺錢也有錢,倒也不在乎拉那群人一把。

她名下有一個公益慈善組織,名叫“紙鳶”。

以往遇到那麼一兩個想救的人,談瓷都會把這些事扔給錢佑處理。

兩人又簡單地聊了會兒,錢佑就說店裡又來客人了,去忙了。

談瓷收起手機,戴著遮陽遮風的鴨舌帽,正低頭認真檢查著相機裡的照片,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運動鞋。

*

齊雪燕帶領著班裡沒參加運動會的學生,給參與比賽的同學加油吶喊,還用班費給二十三班買了很多電解質水和功能飲料。

齊雪燕給跑完一千米的南勉和楊君寶各發了一瓶水,給他們倆遞了毛巾。

南勉彎腰撐著雙膝問:“班長,看見我姐了嗎?”

齊雪燕抬起手指向塑膠跑道的某個方位:“小瓷妹妹嗎?剛才好像在那邊給許川和他女朋友拍情侶照。”

南勉看了眼齊雪燕指的方向,衝齊雪燕一笑:“謝謝班長啊。”

說完,南勉和楊君寶便朝著她指的方向走去。

楊君寶瘋狂哈氣,一口氣喝了半瓶礦泉水:“勉哥,你跑得太快了,我真的差一點就追不上了。”

南勉也沒好到哪兒去,臉上的汗跟雨一樣淌,他迅速拿乾毛巾將汗水擦了去,他喘著粗氣誇獎:“你也不賴!”

“哎嘿。”兩人相視一笑,舉著礦泉水乾了個慶功杯。

*

“談瓷,你為什麼和我報一樣的專案?”站在談瓷面前的人是南琪兒。

南琪兒早上去辦公室給步究銘送週五的節目報名表的時候,辦公室沒有人,她就翻看了一下二十三班的報名表,瞧見了談瓷的報名內容。

談瓷也報名了竹笛吹奏個人表演。

這不就是昨晚回家看到了她練習吹笛就存心隔應她嘛!

南琪兒忍不住想作嘔,怎麼會有那麼噁心的學人精。

“你學過吹笛嗎就敢報名?非要來我面前自取其辱嗎?”

談瓷抬起頭,兩手撐在上一級水泥階梯上,迎著陽光,她打量了下南琪兒。

南琪兒穿著一身暖橙色運動服,頭戴卡其棕棒球棒,她雙手插兜,圓眼因為居高臨下地蔑視而顯出些刻薄,可能是近墨者黑,女孩兒擰眉冷笑時,眉宇間的神態倒是與殷歲秀有相似之處。

談瓷抵了抵帽簷,勾了勾唇:“你有病?”

南琪兒看她這漫不經心的樣子,越發氣不打一處來:“拋開身上的南家血脈,你渾身上下還有哪一點能比得過我?”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