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冷下來的眉眼，步究銘滿意一笑，上前一步，圍著她轉了一圈，細細打量了一會兒才慢慢悠悠開口，語氣裡充滿著好奇與探究：“談瓷，華國A大的全能小天才，竟然退學來重讀高三。問問，什麼心理？”
談瓷冷眼看著他，連交談的慾望都沒有。
步究銘一樂，但旋即清了下嗓子。
斂去臉上的笑意，他語氣端正了些：“我不知道你和我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讓我見到你時跟你說聲對不起。”
“沒必要，我退學和他無關。”
說完這句話，談瓷轉身離開。
步究銘這次沒再跟著她，他斜靠在牆壁上，視線落在談瓷的背影上，眼睛裡滿是興味。
他從小進行的就是嚴格的精英教育，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跟步須航更是沒多少交流。
可以說，父子關係相當脆弱了。
他爸是一個好的心理醫生，但從來都處理不好父子關係。
步究銘看著走廊盡頭，那裡已經沒有了人影。
不禁又想起前幾天他爸來主動找他時的情形。
在那以前，兩人都不知多少年沒有正經說過一句話了。
步須航主動來到他的公寓。
他問：“你現在在哪兒工作？考不考慮換個單位？”
他說：“我想你幫我照看一個人。”
他說：“見到她，你幫我跟她道個歉。”
步究銘當時就樂了，多年沒聯絡，見面第一時間關心的不是親兒子，而是一個陌生人。
不過步究銘倒也沒心思和他計較，他打聽了一下這個叫談瓷的。
他倒是想知道，除了病人和學術，還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他老爹的注意。
打聽完更感興趣了。
收回目光，步究銘轉身回到辦公室，計劃備課。
哎，沒辦法，高三的學生耽誤不得啊。
*
離開級部辦公室，談瓷朝二十三班的方向走，剛爬了兩層樓，她就被人叫住。
“談瓷同學。”
談瓷轉頭，看到坐在樓梯扶手上的人。
男孩兒臉型輪廓流暢，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年紀不大，但相貌已經慢慢長開，看得出來，再過幾年，這人會是一個帥得很標誌的男孩兒。
黎希行看著談瓷，談瓷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她。
真人比論壇上的照片還要驚豔，額頭飽滿，眼睛瀲灩有神，嘴角習慣性地向上勾著，但儘管她是笑著的，卻無法讓人從她身上感受到高興的氣息。
黑漆漆的眼睛深處彷彿藏著危險的殺氣，視線一掃過來，就讓人體會到一股凜冽的寒意。但僅僅眨眼的時間，黎希行就發現那股殺氣消失了，彷彿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黎希行從扶手上跳下來，走向談瓷，開門見山表明自己的意圖：“你能弄到夜大的書嗎？”
挑了下眉，談瓷問：“你誰？”
“我是火箭A班的團支書，叫黎希行。”黎希行簡單說了下，就又將話題拉回去，“我聽說你給二十三班每個人都送了一本，你那還有多餘的嗎？我可以買。”
“沒有。”談瓷抬腿想走。
“哎！”黎希行上前追上他，攔在她面前，滿臉疑惑和不解，語氣裡隱隱還有些著急，“你能送他們那麼多書，那多我一個怎麼了？”
談瓷掀起眼瞼：“我的確有多餘的書。”
黎希行臉上露出一絲喜意：“你說個價，多少錢我都可以出。”
“抱歉嗷。”談瓷眼裡閃過一抹笑意，說出的話卻很不中聽，“不賣。”
黎希行急了，追問：“為什麼？”
談瓷將他撥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