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多小時,談瓷才從眩暈狀態中漸漸恢復過來。
日了個天的。
紅狐竟然能在不知不覺中給她下藥。
庫政納研究基地研究的迷藥已經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談瓷壓下心喉口的噁心,掏出手機,翻了下通訊錄。
目光在看到“黎軟”兩個字時倏然頓住。
這是黎湛川的號碼。
談瓷猶豫了兩秒,正看著,手機螢幕上突然跳出“黎軟”兩個大字。
是黎湛川打電話過來了。
談瓷接通,黎湛川清亮的聲音傳來:“哪兒呢?”
被他聲音裡的喜意感染到,談瓷憋住胃裡翻滾的難受,笑了下:“體育館一樓的西南角。”
電話結束通話沒到十分鐘,體育館門口多了一個人。
黎湛川環視一週,看到仰靠在藍色塑膠椅上的人。
女孩兒戴著深藍色的帽子,帽簷壓低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優越的下頜,她斜斜靠在座椅上,沒骨頭似的,看著懶散得不行,姿態舒坦鬆弛。
黎湛川走過去,抬手掀開她的帽子,一句“跟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的邀請已經到嘴邊,卻被談瓷不太正常的臉色堵了回去,黎湛川一瞬間擰緊眉頭,連忙坐下:“怎麼了?”
談瓷斜斜乜了他一眼,明明沒什麼表情,但黎湛川卻覺得她好像鬆了一口氣。
黎湛川看了眼她蒼白的臉色,抬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談瓷偏了下頭,解釋了下:“沒發燒。”
咳嗽了聲,談瓷在黎湛川的逼視下勾了勾唇,隨口謅了句謊:“腰疼。”
黎湛川瞥了眼她腰,上回她在園林住著,他就聽醫生說她有嚴重的腰傷,他還請人給她按摩針灸弄了好久。
“你這年紀不大,身上傷病倒是不少。”黎湛川將帽子卡回她頭上,“走,帶你回去,我找醫生給你弄弄。”
談瓷瞥了他眼,提醒:“我自己也請得起醫生。”
“哦我都忘了你是A大千年難遇的小天才,專利拿到手軟的,有錢,壓根就不需要我。”這話聽著酸了吧唧的,但黎湛川自己似乎沒意識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板藥來,掰了一顆給她。
談瓷半睜著眼:“什麼?”
“止疼的,幹嚼就行。”
談瓷也沒問他為什麼總隨身帶藥,拿過藥嚼了兩口就嚥了下去。
黎湛川見談瓷還需要緩緩,就拿過她腿上的相機,“能看看嗎?”
談瓷給了他一個“你隨意”的無語眼神,黎湛川翻了翻,過了幾分鐘,評價:“拍照技術不錯。”
“當然。”
黎湛川倏然又想起之前她雕的那個微雕,又補充一句:“你在藝術方面的造詣似乎很高。會拍照會微雕,那美術應該也不差。”
談瓷閉著眼睛嗯了一聲,紅狐的迷藥是氣體,吸入鼻腔的瞬間便能麻痺人的神經,但藥效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已經沒有了暈厥的感覺,只剩下胃裡還有些難受。
她仰頭靠在座椅上緩著,沒有去醫院的心思,她知道紅狐只是想給她展示一下庫政納研究基地的水平,現在還沒到紅狐要弄死她的時間。
正擰眉思索著,談瓷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叫了她一聲,她抬起頭,偏頭看他,正想問什麼事,就聽“咔嚓”一聲。
黎湛川滿意地看著相機中目光詫異的人,女孩仰頭側歪著,目光觸及到相機時滿是意外。
她骨相皮相都極優越,眉眼輪廓濃豔大氣,但因為從不化妝素面朝天反而有一種出水芙蓉的清麗感,這股清水般的淡然正好中和了她眉眼間那份不好欺負的勁。
“頂級小白蓮花。”黎湛川看著照片說。
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