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宇氣笑了：“汙衊你？你能耐你就證明你的成績是真的，我這裡還有一套去年的期末考卷，你敢做嗎？”
“有什麼不敢？”談瓷勾著唇。
“呵呵。”唐天宇從自己桌上拿出一個透明資料夾，甩到薛春霞辦公桌上，“既然敢，那你現在就寫。”
薛春霞看著唐天宇無禮的舉止，眉宇間已經燃出了怒氣。
“我為什麼要如你的願？”談瓷目不斜視，手卻精準無比地拿到那資料夾。
唐天宇怎麼扔過來的，談瓷就怎麼扔回去，並且那檔案擦著唐天宇的耳邊飛過去，唐天宇覺得耳尖微疼，他抬手一摸，竟摸出些血絲來。
那資料夾殘缺的邊角刮傷了他的耳朵。
唐天宇指著談瓷：“你他媽的，放肆！”
談瓷雙手插在衛衣兜裡，一步一步走向唐天宇，氣勢逼人：“你以為你是老師我是學生，你就高我一等？你以為你比我上十幾歲，人生經歷豐富些就有資格主宰我的人生？沒有證據就來懷疑汙衊學生，就憑這一條，你枉為人師。”
談瓷的聲音一向是清清淡淡的，然而這字字句句砸下來，卻著實讓人頭腦一震。
談瓷看著唐天宇：“你懷疑我，我就必須要證明給你看？在你心裡，是不是所有人都得順著你？”
唐天宇驚訝，明明是一個學生，卻擁有一股讓人驚恐的氣勢，他眯起眼，舌頭抵了抵後槽牙，強壓下心底的退縮感，逼視談瓷：
“明明當眾寫完這份卷子，你就能證明自己，可你現在卻在這和我胡鬧掰扯，不就是不想寫，害怕露餡嘛！”
談瓷歪了歪脖子，眼底的溫度更低了：“就因為你懷疑我，我就要浪費兩個小時在這寫卷子證明自己，誰給的道理？”
唐天宇被逼問得無措，他怒吼道：“我就是道理，在這學校，你是學生，就得聽我的！”
薛春霞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氣壓低，氣勢硬而冷：“唐老師，我希望你不要再胡鬧了。”
唐天宇轉移視線，盯著薛春霞：“薛春霞，現在是你的學生在胡鬧，你看不出來嗎？”
薛春霞雙手撐在桌面上，彎著腰：“沒看出。從頭至尾，我不認為談瓷同學有任何錯誤。”
唐天宇指著兩人：“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薛春霞，你就是因為跟我有恩怨，故意要來氣我。你洩題給答案，學生背答案，現在一唱一和的，好不配合！”他又看向談瓷：“你不寫卷子，無非也就是心虛罷了。”
談瓷看向周圍的老師不約而同投過來的目光，淺笑一下，聲音軟了些：“你臉真大，要自證是吧？行，那我們來掰扯掰扯，唐天宇，你違背規定，私下收了多少家長的紅包，貪了多少高價禮品，根據嵐城一中老師準則第二十三條第四小條，嚴禁教師收受學生及家長禮品禮金。你的行為嚴重違規違紀，在過去的幾年裡，你濫用職權收賄索賄，觸犯教育紅線，按規要停職考察。”
這話一出，辦公室的老師都抬起頭來，眼睛盯著站在中央的唐天宇。
有人開口了：“唐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唐天宇仰頭看了眼天花板，嘴角掛著囂張的笑，目光陰冷如毒蛇：“我壓根就沒做過這些事，她說這話有什麼證據。”
談瓷：“我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唐天宇，我來嵐城一中的第一天，我家就給你交了五萬三，你敢說你沒收？”
唐天宇狠狠皺眉，但想起副校長是他的親妹夫，他就又有恃無恐了，他雙手撐腰：“我當然沒收，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
“談瓷同學。”唐天宇咬著這幾個字，好像要把這幾個字咀嚼撕爛一般，“沒有證據，可不能瞎說啊。”
“哦？”談瓷拿出手機，“我這還有我媽給你轉賬的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