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許枝和許攸準時從家裡出發。

只是當兩人帶著東西乘電梯下樓的時候,還是沒想到與商既明在樓底下不期而遇。

“好巧,你們這麼早就出門,不是說九點半嗎。”

商既明明知故問。

許枝當下氣的銀牙都快咬碎了。

這狗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卻還要在自己面前揣著明白裝糊塗。

也不知道他這厚臉皮的功夫究竟是什麼時候跟什麼人學起來的,怎麼會這麼不要臉。

許攸看著站在面前的商既明禮貌性的與他點點頭,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身側的許枝,那雙含笑的眼睛裡彷彿正在問她‘現在怎麼辦’。

許枝哪裡知道現在怎麼辦好。

告訴他,自己就是故意提前出發,免得出門時候路上碰見他。

還是溫和的和他打一聲招呼說早安,然後無事發生一樣離開。

這兩個做法好像都有點不切實際的感覺。

許枝糾結的擰起細眉。

但很快的下一秒,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得。

大大方方的揚起微笑,“是挺湊巧的,但是我們一會兒還有事,就不和你在這裡閒聊,先走了。”

說罷,許枝拉上許攸的手,馬不停車的往車子方向走去。

商既明這一次倒是難得的沒有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神情莫名的愉悅。

彷彿節假日起了個大早,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更甚至大約是還瞧見了許枝的原因,他現在的心情反而尤為明媚。

開鎖,上車,關車門。

許枝這邊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一副深怕商既明會追過來的模樣,也正是因為她這幅表現,倒惹得許攸忍不住的無奈輕笑。

“你這幅模樣真的很像在躲債。”

“呵呵,我倒希望自己只是欠他錢,能拿錢了事的事都算不上事,可恰恰相反,他想要的,我給不了,所以只能躲著了。”

許枝糾結的捋了捋頭髮,隨即才發動車子。

車子從商既明面前駛過的時候,男人站在路邊,面無表情默默看著他們車子離開的身影,一直到車尾的身影從眼中徹底消失不見了以後,這才堪堪收起目光。

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解鎖,拉開車門。

然後邁腿上車。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陵園裡,因為今天是清明節的原因,來祭拜的人不少。

大部分的都是一大家子人一塊來的,極少數的也有隻身一人前來的。

許枝抱著鮮花,許攸提著祭祀用的紙錢,兩人穿著深色衛衣,一臉平靜的往山上走去。

許頌山的墓就在距離許嵐墓地大約還有二十來分鐘的路程,隔得比較遠,算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了。

當年兩人下葬的時候地方位置都是鄭元浩全權負責的,那時候兩姐妹年紀還小,所以在這些事情上面根本說不上什麼話。

現在她們年紀長大了,許枝前兩年就有動過給爺爺或者媽媽遷墳的想法,想讓兩位親人能夠長久的待在一塊。

只是那時候許攸還在生病住院,住院動手術的費用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所以這件事當時也只能擱置下來。

前段時間來給許嵐祭拜後,她回去就和許攸提了這件事。

兩姐妹想法一致。

許枝便不再猶豫,立刻託人詢問了關於遷墳的事情。

只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大事一時半會兒的也著急不了,還要選個黃道吉日時辰什麼等等……

所以只能慢慢來。

兩人來到許頌山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