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姐妹家裡姓李,姐姐叫李大桃,妹妹叫李小杏,平時人稱桃子、杏子,剛過了六歲生辰,所以這一次才被帶出來見主子。

輕靈奇怪地說:“原來已經六歲了,怎麼又瘦又小的看起來有四五歲?”

孃親寬厚仁慈,自家莊子也不大,佃農也不多,待他們遠比一般莊主寬厚。

這幾年又一直風調雨順,衣食無憂還有盈餘,家家戶戶的日子過得都不錯。

所以這兩個又瘦又小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女孩子才令人猜疑。

“本來她家日子挺好的,可惜李大前年得急病死了,一下子就沒了壯勞力。

家裡就剩孤兒寡母四個,好在他們的家底不錯,大兒子已經十一歲了,再過幾年也能使上力。

李大婆娘也潑辣能幹,大傢伙一起搭把手,主子又特別寬厚,所以生活不成問題。

可是李大婆娘那個人特別重男輕女,以前還過得去,自從李大去世後,對兩個女兒跟後孃差不多。

把兒子寵的跟眼珠子似的,成天擔心自己這個寡婦沒了獨生子,好吃好喝都緊著他,還捨不得幹任何活。

她把所有不幸都怪罪到女兒身上,可憐兩個小姑娘,從早到晚累死累活,還不給吃飽,還時常打罵。

要不是我們倆口子嚇唬她,說再這樣就告訴主子把她們一家趕出去。

這才打的不那麼厲害,也勉強給吃飽飯,兩個孩子才能帶出來見人了。”

自從來到這裡,輕靈對重男輕女氾濫已經麻木了,一千多年後的現代都比比皆是,何況是古代。

可絕大多數爹孃即使重男輕女,捨得虐待苛待女兒的還是很少見的。

這還是親孃,也太可惡了。

她和無憂對視一眼,決定也不看根骨了,先把人帶走再說。

無憂冷著臉說:“大小姐想要兩個丫頭,看中這姐妹倆了。

你們一會就去告訴她娘,總共三十兩銀子籤死契,以後再無半點干係。

明早帶過來讓我掌眼,先在莊子上養一段時間學學規矩,等明年開春再說。

記住,拿了銀子簽了契書,就與他們再沒有一丁點關係,以後見了就當不認識,敢論什麼生養之恩母女情份,就還銀子毀約!”

朱管事夫妻倆大喜過望,連連說:“多謝主子仁慈,這兩個孩子以後也有活路了!

請主子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教養她們,什麼時候得用了再送到主子身邊。”

輕靈提醒道:“佃農等於半個奴才,就是親生的也不能隨意虐待買賣,不能完全由父母做主。

沒見識的爹孃只會毀了孩子,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和隱患。

你們以後管嚴些,拿起管事的威風,不許他們嬌慣孩子,長大了若種不了地幹不了活,田莊可不是善堂。

更不許虐待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想賣掉必須經主子允許,否則全家逐出去,看誰還敢收留!”

朱管事和妻子連連點頭應承,心想大小姐小小年紀,可真有氣勢。

第二天大清早,朱管事就帶來了姐妹倆,白淨秀氣一模一樣,看著很可愛。

就是十分膽小畏縮,垂著眼睛不敢看人,話都說不利索,瘦骨零丁還滿身舊傷,頭髮也又黃又細,一看就是被虐待的孩子。

輕靈壓下想打人的衝動,希望那個做孃的將來不會被報應的太慘。

無憂仔細驗了一番,驚喜地發現姐妹倆根骨上佳,都是習武的好苗子。

習武五歲開始打底子最好,六歲雖然略有些大,可這兩個孩子發育晚長得慢,倒也不影響。

當場就給她們改了名字,徹底與過去一刀兩斷。

和輕靈商議之後,兩人都隨她姓,姐姐叫金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