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玄燁也是愁的面色疲憊,短短月餘之間竟顯老色……

這一個月,需要他忙的很多,南方的賑災已經初見成效,在他不斷的施壓下,戶部的官員一點兒都不敢拖拉謀私,有他兄長在前方坐鎮,地方的地頭蛇明顯收斂了許多,有些甚至都不敢冒頭,下方的官員也是恪盡職守、親力親為,有他隨行的令牌“如朕親臨”,可以先斬後奏,兄長也是下了狠功夫,層層往下,戶部發出去的賑災錢糧兩是多少到了地方除了必要的損耗一分沒少,基本上都用到了實處。

如今南方受災較小的區域在朝廷的幫助下,基本已經恢復瞭如往常一般的秩序。而受災嚴重的地區也有了好轉,如今在他的安排下正有條不紊的恢復。一些起義動亂基本已經平定,那些被迫成為山匪流氓之類現在在朝廷的幫助下也有了好去處。

賑災之事基本就告一段落,接下來的重中之重就是該怎麼處置那些地方上失職、瀆職的官員。一些情節嚴重的地方官員,裕親王已經全部將他們革職查辦,甚至在當初賑災之時為安民心,已經處決,現在剩下等他去處置的不是情節略輕就是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就連裕親王都要思慮再三,為了這個他也是頭疼了好幾日。不過這些人是自己作死,背後靠著蒙陰就以為他不敢去動他們,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人人有樣學樣?

他直接去通知了他們“家長”,言語中警告了他們一番,此次看在他們家族先輩為他大清出生入死、建功立業的份上,那些人所犯之事兒他就寬宏大量不株連他們的族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也未再給他們有任何優待,按照律法不是殺頭就是流放。而那些族人自然是對皇上感恩戴德,不然就依自家那不肖之徒,抄家流放都是輕的。

暗害小人兒和承旭的幕後真兇,他也一直都在調查,中途卻遇到百般阻撓,以至於線索調查來調查去一直停滯不前。要不說皇上的訊息來源通徹,雖宮內毫無進展,但關於南方大災隱瞞不報的實情他如今已經知曉了緣由。

據裕親王稟告:連續大雨使河水上漲,衝破了近年來修築的大壩,使得河水淹沒了農田房屋。最開始的時候受災範圍很小,那大壩又是在縣令的主使下建造,當初那縣令即想要功績又想在中間貪汙錢糧補貼家用,於是告訴百姓朝廷並未下發修築大壩的銀錢,便召集當地的村民進行募捐,村中的村民哪裡知道什麼流程?想著修壩自家也能得到利處,便紛紛參與捐獻,就算有反對、不願意出錢的人家,縣令都是以官威鎮壓。而為了在其中謀取最大的利益,選來築壩的材料都是最便宜的,甚至有些還是用泥土摻雜的劣質材料,可以說根本就擋不住河水的侵蝕。可憐的村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按家人口數量出了這麼多錢,最終換來的卻是害了他們一村的豆腐渣工程。

事情發生後,縣裡的縣令為了推卸責任不受牽連往上報時只說受災的範圍不大,承諾年底的稅能按時收的上去,更是給上面的府州遞去了金銀萬貫。府州得了好處,年底的稅收又能按時繳納,他們便也不以為意,只是沒想到後來災情變得越來越大,雪球不斷翻滾,成了壓斷他們的最後一個稻草。

府州本想推卸責任,現在就上報朝廷,到時候罪過都會由那縣令一人承擔,可正當他們商量完對策,對好口徑,偏偏忽略了不想死的縣令。不知怎得竟攀上了京城中皇家的近臣?他們以此為要挾,只要府州按他們的命令列事,就保證不會洩露出去,還能讓他們繼續在地方上作威作福不說,更會保證他們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無憂。

這時府州想推卸責任根本就不可能了,他們收了禮相當於上了縣令的賊船,更何況當初那縣令修建大壩之時,他們也從中紛紛獲利,他們現在根本就無路可退。皇家可不會管著後背後有何曲折,一旦事情暴露,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這一字!他們現在就是一根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