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河聽到聲響,起身衝出去看個究竟,迎面就見一個穿白衣披散長髮的人從跟前跑過。

沈小漁和妹妹們在後頭邊喊邊追。

“快抓住她!她就是那‘女鬼’!別讓她跑了!”

顧北河脫下一隻鞋子,往前面用力一扔,精準地砸在“女鬼”的背上。

“哎喲!”“女鬼”踉蹌了一下,但還是往前跑,拐進一條巷子,不知所終了。

顧北河跑上去撿回鞋子套上。

“真可惜!被她跑掉了!”沈小漁氣喘吁吁地跺腳。

“二姐,追不到嗎?”沈小梨和沈小桃跑得慢些,等到她們跟上來,鬼影都沒有。

“顧家小兄弟,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你認不認識?”沈小漁問道。

小兄弟?顧北河聽到“小”字,斜眼瞅了她一下,她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怎麼著都比他吧?

沈小漁意識到自己叫錯,趕緊岔開道:“我做了標記,明天一早讓村長聚集村民,便能看到是誰了!”

“我沒看清,但肯定是個女的!”顧北河好奇道,“你做了什麼標記?”

“明天你就知道了!”

這時顧北河看到她手裡的匕首,驚詫道:“這匕首怎麼會在你手上?”

“你的?”沈小漁果然沒猜錯。

“是我的,還給我。”顧北河伸出手。

“又不能證明是你,是我撿的。”沈小漁沒打算給他。

“確實是我的,請你還給我,它對我來說很重要。”顧北河語氣放軟了些。

沈小漁眯了眯眼睛,猜測道:“相好送的?定情信物?”

“不是!”斬釘截鐵。

“那也沒那麼重要了吧,當我借用,以後還你。”沈小漁把匕首收進懷裡。

顧北河拿她沒辦法,還想說點什麼追討,這時附近有好些剛才聽到動靜的人出來看個究竟。

李大娘和顧北河的爹顧忠良也從屋裡出來。

“怎麼了?有小偷?抓到了嗎?”李大娘緊張地抓住顧北河的胳膊。

“被她跑了。”沈小漁說,“我們回去睡了,李大娘你們也歇息去吧。”

她說罷領著妹妹們回屋。

顧北河也和爹孃回屋,他突然想起剛才那“女鬼”的叫聲好像有些耳熟。

如果說有人一直扮鬼想嚇跑住在那屋的人,他倒是想到有誰非常稀罕那所房子和土地。

如果沈小漁真能做點什麼,明天就知分曉了。

沈小漁回去後也沒急著打掃現場,得留著明天對峙時當證據,證明有人來過這裡。

第二天一大早,她料理完早飯,就去村頭找顧大富。

顧大富一聽,有些頭大,他沒有理由召集村民,就為了揪一個“女鬼”。

沈小漁看到顧大富猶猶豫豫的樣子,便說:“村長,如果你覺得為難,那我只好一家一戶地找人。”

“啊?咱顧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也真的不小,人還是挺多的,得找到什麼時候?”顧大富覺得她大概是瘋了。

在旁側搖著竹扇的繆氏開口道:“何必這麼麻煩,我倒有一個好主意。”

沈小漁眼睛一亮:“村長夫人,你可有什麼良計?”

“你說在扮鬼的人身上做了標記,那標記是不是很明顯,或者說,一時半會兒去不掉?”

“是,洗不掉的,而且在臉上一眼就能看到。”

“那就好辦!”繆氏拿扇子招了招,沈小漁把耳朵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