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檸兮兮是因為她的上一輩……”景和瞪圓了眼睛，驚歎道。
“嗯，感覺得到，簡單地說，就是因果迴圈，偶爾會有檸兮兮這樣極端的情況出現。”雲團望向突然亮起的手機螢幕。
七旬老太駕車撞毀醫院大門
紂城海嘯預警，當地居民已在市政安排下有序撤離
——倒是沒有因為“微笑病毒”導致社會秩序紊亂的先例。
“那些意識體還挺聰明的，遵紀守法，教人看不出半點野心。”雲團轉移話題，並不想過多挖掘兩位老闆的過往，她只想要完整的年終獎或者……漲薪。
再攢一陣子，她就能按照銀行定期的最高利率，連本帶息地將錢還給幾位資助人了。
那樣，她就無債一身輕，誰也不欠。
回頭立個遺囑，出了意外也沒關係。
“乖巧好掌控，那些權勢者自然喜歡。”景和轉移了注意，血色漸漸回到臉頰。
“我倒覺得他們憋著一股勁兒，在謀劃點什麼。”雲團將新聞介面往下拉，看見不少微笑著的志願者合影。
一模一樣的程式化微笑，可不是正常人笑得出來的。
“不必謀劃，等老玩家消耗到只剩下幾個，這個世界都是他們的了。”景煜舀了一小杯米，將清理過的記憶體卡紮在裡邊。
雲團瞥了眼——以前老院長手機進水了也是放在米缸裡的，過了幾天就能正常開機了。
高階的技術，也需要樸素的技巧？
“別擔心浪費，這杯米煮給景和吃吧。”景煜面無表情道。
景和：“人幹事？”
雲團莞爾，心情卻有些沉重，樂園逃出來的意識體現在可謂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一想起她也可能被某個猥瑣又精分的意識體奪舍，真是令人噁心。
……
夜晚。
雲團去五金店買了把小鏟子，騎上腳踏車開始造作。
第一站，文具店。
卷閘門關著，那個詭異的符號依舊突兀地掛在上邊，顏色似乎比她第一次看時更鮮亮了。
側邊的燈柱被汽車撞彎，有爆燃的焦黑痕跡。
但是現場已被清理乾淨。
這周圍都是水泥地，鏟子無用，可做防身器具。
周圍多了個塑膠棚，種著一排多肉盆栽，用紫外線燈照著，紫偏紅，莫名有點不可言說的曖昧氛圍。
可夜晚又不用維持光照，再希望它生長也要維持一定的週期吧……
雲團搖頭，先行離開。
第二站，廢棄的小區公園。
雲團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最為精確的一點，觀察四周，悄悄開鏟。
剷土的動作儘可能地輕，她只鏟了十五分鐘，鏟子就觸到一個堅硬的物件。
戳了兩下。
鏗鏗——
清脆的聲響，聽起來像鐵。
雲團將盒子用保鮮膜包好，又找了一陣，確定地表一米左右沒有東西后，先停下，她儘可能地將植被複原。
連鵝卵石都放回原來的位置。
時間走到2222
第三站離公寓過遠，雲團只能暫且作罷。
她把小鏟子的尖銳部分用麻布包好，抄近路，將腳踏車騎出摩托的感覺，直接回了公寓。
放好“作案工具”，把盒子用酒精全方位地消了毒。
鐵盒是黑色啞光的質地，帶著一種純粹的黑，經過它的所有光線都被吸進去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