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眼神能抓人的話,那麼此時坐在樹底下,瞪圓了眼珠子的陳川,想必是能將白色轎車上的兩名逃犯一網打盡的。

不過陳川自己也知道,以他的膽量和能力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到了個人的極致。雖然此時白色轎車就在眼前不遠處,那殺過人,帶著槍械的在逃犯就明晃晃地坐在車裡,可他只能乾瞪眼。

真,乾瞪眼。

輸人不能輸陣,這一點,他端得很是明白。

再說了,人家現在有車,路也肉眼可見得順溜起來。真把對方給逼狠了,指不定一腳油門下來,四下胡亂撞出條逃路也不是不可能。

在對方有防備的情況下,這腳踏車估計也追不上。

站在邊上的協警小哥一看這兩人在隔空懟著眼神,特別是坐在樹底下的這位小夥子,氣勢上是一點不比那坐著小轎車,脖子上有紋身的社會人差上多少。

等著那白色轎車駛遠,他打量著這坐在地上衣著不菲的年輕人,有些八卦的問道:

“兄弟,你倆有仇?什麼仇?不會是因為女人吧?剛你往路口扔腳踏車就是為了堵這傢伙?扔什麼腳踏車呢,人家一甩就給丟路邊陰溝裡了。要我說啊,得砸摩托車,那騎到跟前‘唰’一下急剎繞他個半圓,嘖嘖...”

不得不說,這業務能力極強的交通協警,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一流。此時發揮了極為豐富的想象力,直接腦補出來了一出富二代、社-hui大哥和女神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聽在耳裡,陳川猛地一激靈,這不就是現成的探子嗎!

他雙手往上一伸,一把抓住這協警小哥的小臂,順著對方的想象力,張嘴就發揚了他公子哥的本色。

“哥們,那歹人搶了我女朋友要霸王硬上弓!現在我們必須得跟住他們!”

嚇!

協警被嚇了一跳,前面他只是隨口瞎編,沒想到竟真整出個這“硬上弓”的戲碼,語無倫次道:“這...這事你得找警察啊,我怎麼管得著喲!”

陳川手上一用力,把對方扯到了自己跟前,盯著他的眼睛快速說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得給他們引路!”

聯想到那男人脖頸上兇悍的佛陀紋身,怎麼看都不是好惹的傢伙,協警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行,真的不行!這事真不歸我管,你得找警察!兄弟,哥勸你一句....”

陳川靈機一動,動用了他的鈔能力,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直接塞進了對方的衣服裡面。

“大哥,我們只用跟在那車後面就行。我手機開著定位,警察他們會跟上來的!救救我女朋友吧!”

“額...”

這位業務能力極強的交通協警,和這位可憐的有錢人對視一眼,緊了緊衣服,正義凜然道:

“兄弟,剛才處理了起事故忙暈了。不瞞你說,我就是警察,我們現在就去救弟妹。

“走!上車,抱緊了!”

......

白色轎車內。

老A坐在副駕駛座,心有不安,不時地衝著右視鏡看上幾眼。

“大哥,剛那小子是誰?”

一名體型瘦小,但面露兇戾的年輕人,叼著根香菸,左手靠在車框上,右手隨意放在方向盤上。他的臉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從右嘴角一直延伸到右耳垂下面。

老A回過神來,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華子,從裡邊抽出一根。先是放在鼻子下面美美地嗅了幾下,這才將香菸夾在指間用力吸了一大口。

彷彿,這就是他此生最後一根菸般。

幾口煙氣一下肚,老A鎮靜了許多。

他不願在小弟面前露了怵,假意說出了自己先前已然推翻的結論,然後隨意的轉換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