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的時候,九璃竟然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認錯了。

這不就是今天早上被她吊到樹上的阮五娘嗎?

可是走近一看的時候,她又覺著自己錯了,霍詩語面板白皙,身姿更婀娜;而阮五娘面板黑,身姿硬朗了一些,這可能與她長期生活在鄉間,生活在山下有關係。

“剛剛有些眼花了,怎麼可能和她像呢?”九璃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笑了。

劉掌櫃沒有再問,只是他的笑有些意味深長,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麼事情,而故意不說出來。九璃也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

不遠處停著霍詩語的馬車,後面還跟了幾輛,也都是高頭大馬。她永遠都是這樣的陣仗,即使是山頂上轉轉,坐著的也是豪華馬車,四匹馬拉著的。

九璃故意伸頭看了看旁邊的窄窄的山路,禁不住道,“這四匹馬並排著走,她不怕馬車翻了啊?”

劉掌櫃只是笑,閉著眼睛不說話。

霍詩語今天來這裡幹嘛了?安葬她的狗狗的,前兩天她選好了墓地,就在這山泉附近。覺著這裡氣候宜人,空氣清爽,正適合安葬她的狗狗。

她用了十幾個侍衛在這裡挖墓地,當時便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找到侯府,找到侯夫人,說了這件事情。

這些人本也是朝堂之人,只是由於年齡大或者身體原因,退出了朝堂,有的是衣錦還鄉之人,在這裡組團養病呢。

侯夫人對他們有一種敬愛之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哪知道和去霍詩語商議的時候,被她一下子拒絕了。

她的這個女兒一向如此,看中的東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她要是選中了那裡,就必須放在那裡,侯夫人說也沒有用。

自小霍詩語就不是在她的身邊長大的,完全是侯老夫人養著的。侯老夫人本就不喜歡侯夫人,她能在霍詩語的面前說一句侯夫人好嗎?

有侯老夫人當靠山,她豈會把侯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一般情況下,她也不牴觸侯夫人,當侯府人的話語涉及到她喜愛的東西的時候,她就凌駕於侯夫人之上了。

不管侯夫人說什麼都不會更改。

有時候她還會時不時的讓芍藥去提點一下春嬤嬤,道,“我的父親是侯府的將軍,我的祖母是薛府的嫡出郡主,我的爺爺是皇上親封的驃騎大將軍,我的姑姑是宮裡的寵妃明妃娘娘......”

春嬤嬤每次在侯夫人面前說起這些話的時候,都會哽咽哭泣,道,“姐姐,您說她是您親生的嗎?這每一句話豈不是凌遲在您的心上嗎?”

侯夫人每次聽到這些,都會捂著自己的肚子,面色平靜,道,“沒事的,沒事的......”

春嬤嬤每次看著侯夫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那麼的消瘦,那麼的孤單,都會哭上好久,她嫁到侯府,表面上看去風風光光,實則是受委屈了。

以她的品德,若是當年嫁入了普通的人家,定也兒孫繞膝,倍受寵愛,也不會每日孤零零的守在這山上了。

以前把小姐送到京城讓侯老夫人養著的時候,本指望她能撮合婆媳的關係,緩和她們的矛盾,哪裡會想到她竟然揹著自己的親孃和別人聯合起來欺負自己的孃親。

這真是一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