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我看見你們,我真的不能保證我什麼都不做。”

寡淡的強調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這樣的江忱,是葉眠沒有見過的。

冷清,狂妄,狠厲。

穿著一身正裝,氣質斯文貴氣,卻總有種惡鬼一般的戾氣,眼底透著夢中那樣同樣的陰冷。

甚至有一種被惹煩了……厭世的頹感。

葉眠瞳孔縮了縮,睜圓了眼睛也沒敢想面前這人是江忱。

她也終於明白,江忱剛剛為什麼喊她閉眼睛了。

大佬……這是怕掉馬甲呢。

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放心了一些。

她其實有一點點心理準備的,所以在面對大佬撕下面具下的模樣,她能做到不慌不亂。

畢竟這年頭能白手起家的人,哪一個沒點狠勁與手段。

她甚至連他捅人的樣子都見過了。

打個架……

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能接受。

幾個混混手臂都在發抖。

面對當初那個不要命的少年,他們已經吃過大虧了。

本以為人有得越多越惜命。

可面前的人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越來越駭人,比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已經產生了退卻心理。

旁邊的巷子忽然又跑過來了人。

那幾人也清清楚楚得感受到,男人言語之中的威脅是真的。

“都滾吧,別讓我的人幫你們。”

……

葉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窗外徐徐吹進涼風,她的頭髮被吹至而後。

車廂裡,江忱又恢復了那副斯文沉靜的模樣,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溫潤狹長的眉眼直視前方。

風帶著他的氣息慢慢吹來。

葉眠背靠著座椅,還沉浸在剛剛的氛圍裡。

她眼角餘光偷偷看著江忱,從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江忱耳朵上那個小小的耳洞,和他妖孽的側臉輪廓。

好似只要他穿了正裝,就不會佩戴耳釘了,給人一種正經嚴肅的感覺。

但葉眠也記得他帶著耳釘穿著休閒服的模樣,活脫脫像二世祖。

不管怎麼樣,都是舉手投足矜貴感滿滿,天生就該是大佬的氣質。

人和人之間,有壁。

“江忱。”葉眠出聲打破沉默,聲音是南方少女獨有的清軟,“你……在一中的時候,打架是因為我對嗎?”

江忱微微側頭,目光還停留在前方,頂頭的燈光朦朦朧朧,照的他眉眼更加深邃,腔調中帶著些許的笑意,“不是。”

“不信。”葉眠撐著手臂,也笑了笑,特別自信。

自知江忱不講,她沒那個能力從大佬嘴裡套話。

她乾脆安安靜靜的坐在車上,半晌才反問道:“我能不能管你要個東西。”

下一秒,就聽見回答。

“可以。”

江忱眉眼柔和,嗓音更加繾綣。

“我還沒問是什麼?”

“什麼都可以。”

他的眼神清明,意味不明,給葉眠一種她要什麼江忱都會給她的錯覺。

她眼珠子一轉,賊心大作,回頭過去,“不如我們……”

話說到一半。

車子似正好在轉向,偏移得厲害,慣性使然,她身子幾乎是靠倒在江忱身邊,姿勢十分詭異。

還沒穩住,葉眠就聽見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在車裡親的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