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溫福與幾個村民果然無功而返,不僅沒找到馬與騾子,連姜家村人放進林子裡的豬牛也沒找到。
姜老漢嘆息,但很快不再糾結。
只要人在就好,那些東西只是身外之物,以後賺錢再買。
直到傍晚,山洞裡的人才全部脫困。
姜家村人陸續回村。
姜大爺知道弟弟一家也要回村後,唏噓一番,含淚跟弟弟告辭。
可一進村,就發現整個村子都被燒燬,沒有一間屋子是完整的。
村民坐在廢墟旁放聲大哭,有人竟數落起姜三郎一家的不是。
“要不是他們,咱們怎麼會遭遇這樣禍事。”
“就是!他們沒來,咱們村好好的,現在可好,全完了!”
姜酒聽不下去了,怒道:“夠了!你們沒去隔壁村子瞧瞧嗎?或者再去更遠的村子看看!有哪個村像咱們一樣沒一個傷亡的?要不是我兄弟連夜跑來示警,你們早死屋裡了!還能在這哭喪?”
“哼!一群白眼狼!”姜大爺冷哼一聲:“我侄兒就不該救你們!”
姜大湖嘆口氣,“好了好了,都別哭了,好歹人在,家裡細軟也都在,趕緊想法子蓋屋吧,眼看要上凍,你們在這裡怨天尤人有個啥用!”
“蓋房?萬一流匪再來咋辦?”
“是啊,萬一流匪來了豈不白忙活?”
姜大湖兩眼一瞪:“那你們在這哭流匪就不來了?”
姜大爺翻個白眼:“蓋不蓋房隨你們,這天氣越來越冷,到時候你們就打洞跟瞎鼠住吧,也省的流匪來了白忙活一場!”
眾村民:……
再說陳族長與姜老漢一行。
王大山返回後帶來一個訊息。
“流匪全都往縣城那邊去了!”
王大山喝口姜成遞來的水,道:“我親眼瞧見的,好多人舉著獸牙旗,還有騾馬大車,烏泱泱一片足有上千人。”
姜老漢皺眉:“往縣城去?他們這是想攻打縣城?”
陳族長也面色凝重,“怪不得各村掃蕩,原來是想備好糧草再去攻城啊。”
“這可糟了。我家大郎二郎他們到現在沒回來,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給抓走了。”姜老漢越想越害怕。
陳族長:“啥也別猜了,咱們趕緊回村吧。三郎他們回來若是看不到人,鐵定也會回村,這裡可不能久待。”
“好好,咱們就先回村。”
眾人背起行禮被褥與僅剩的糧食起身,跟在姜老漢一家後頭往陳村趕。
姜家村這邊離陳村足有二十里,但那是官道距離,若從小道走就不止二十里。
此刻天已黑透,他們只敢點兩根火把前行,一頭一尾給大家照明。
整個隊伍沒人喧譁,便是那溫甜也沒吱聲,只因林氏將一隻鐲子給了一個村民,請他背上溫甜行走。
沿途遇到村落便遠遠繞開,連火把也熄滅,眾人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埋頭趕路。
終於在半夜時分到了陳村。
遠遠看去村子一片漆黑,連狗叫聲都沒有。
陳族長找到姜老漢商議,“這會兒不能進村,得先讓人去探探情況。”
姜老漢點頭,“行!要不先去南坡那邊,那裡離村子遠,還有竹林,如果沒流匪駐紮,大家就先住我家。”
“好好,就這麼辦。”陳族長立刻點頭同意。
秋夜寒涼,露宿野外可不行,很多人連被褥都沒有,這要是凍一夜,還不得生病啊,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再好不過。
於是王大山與一個村民跑進黑暗,先去南坡那邊檢視有沒有流匪。
沒到半個時辰他們就回來了,一言難盡地對姜老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