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宮楚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似乎喝了不止一瓶酒。

還通通是烈酒。

不知是真的感覺還是心理作用,南宮楚一手捂著後腰,感覺自己僅存的腎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陸錦明嘴角盪出一抹冷笑,舉起酒杯與南宮應對飲一口。

而後二人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南宮楚。

南宮楚額頭冷汗直冒,卻還抱著一絲僥倖,對著南宮應說:“你看我都這樣了,夠有誠意了吧?應弟弟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南宮應冷眼看著他,突然發出一聲嗤笑:“呵,南宮家長孫,我跟你可沒什麼交情。”

南宮楚一時啞然。

終於,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前一秒,他給自己打了120。

那一刻他才明白,儘管在南宮家的商業版圖裡,南宮應對自己的要求有求必應。

但對於孝順這個話題,他是道德綁架不了南宮應的。

說來也怪,這個南宮老頭好像有受虐傾向,這南宮應天天都不搭理他,他還上趕著。

明明他就只是個旁系的少爺而已!

南宮應看著死豬一樣暈死在包廂裡的南宮楚,嫌棄地撇了撇嘴,把守在門口的經理叫了進來。

“查查是誰把我的包廂洩露給他的,不用告訴我,直接開除。”

經理連忙應是。

突然,在經理快要踏出門的那一刻,南宮應又淡漠地開口:“你一直守在我門口還把人放進來了,這個月獎金取消。”

經理抬頭想要求情,但看見南宮應低頭把玩手裡剛喝完酒的酒杯時,他突然冷靜了。

“是,那就讓我把南宮楚拖出去吧。”

南宮應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等到經理把南宮楚拖出去,關上門,陸錦明才笑罵他:“你小子倒是罵得一嘴好人啊!”

南宮應也揶揄他:“錦明哥才厲害呢,我陰陽怪氣的功力遠不及錦明哥。”

二人又是一番胡言亂語,終於染上了醉意。

這時,醫院裡手下又給南宮應打來了電話。

“少爺,南宮楚剛醒就去找老頭子哭訴您對他不好,還說您非要灌他酒。”

南宮應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不以為意地應道:“知道了,老頭子準備把我怎麼著?”

手下把耳朵湊近病房,豈料病房壓根沒有聲音。

“少爺,老頭子一直什麼話都沒說。”

南宮應嗤笑一聲,掛了電話,扭頭跟陸錦明說:“我真的要被煩死了,錦明哥,你的家裡人對你咋樣?”

陸錦明閉眼托腮想了想:“他們……他們天天出去旅遊,把公司往我身上一扔就都跑了。”

南宮應脾氣那叫一個火:“憑什麼讓我們管公司!他們都那麼年輕力壯的,攤子就扔給我們了?煩死了!”

兄弟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全是因為家裡不負責任的長輩。

——

南宮楚到現在都不明白,他已經告狀成這樣了,爺爺居然還是不給自己做主?

他給了一顆腎就只能得到“別生他的氣了”這樣的敷衍詞嗎?

這麼多天過去了,老頭也沒有再提起他的遺囑,彷彿這件事不存在似的。

事到如今,南宮楚必須得裝一把綠茶了……

雖然他已經裝了很多次了。

“爺爺,我年紀也不小了,我也想去公司打工,正好熟悉一下環境。”

南宮老頭的手輕輕撫摸著南宮楚的頭,說出的話卻能把南宮楚給活活氣死。

“楚兒,其實你讓你弟弟賺錢養你就好了,你當一輩子富二代不是也挺快活的嗎?”

南宮楚頭低著,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