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喆正準備出聲,輕靈噓了一聲:“別出聲,姐姐一會看到熱鬧講給你聽!”

說完轉身來到牆邊的梧桐樹旁,飛快地爬了上去。

沒辦法,根骨不夠清奇,也吃不了太大的苦,所以輕功練的不倫不類。

爬牆爬樹倒是和猴子有一比,可飛簷走壁那是別想了,再練他個五六七八年再說。

“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一個男子惱羞成怒的聲音。

“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你早被這個毒婦迷的沒了人性,連結髮妻子都能害死,打死親生女兒算什麼!”

“你娘哪裡是我害死的,她明明是自己太小心眼氣死了!”

男子似乎特別怕聽這句話,頓時跳腳。

“當家的,這丫頭天生嘴皮利索你能說得過嗎?繞這麼多舌幹什麼?

趕緊抓住逼問才是正理,她若不說房契藏在哪裡,就吊起來往死裡打!

福齊已經被關了一天一夜,三天後再不贖人就要剁他的手指頭了!

他雖不是你親生的,也叫你一聲爹呀,還跟你姓了!

你別忘了,這丫頭可姓邢不姓洪,邢家可沒把你當正經姑爺!”

男人的火被越拱越旺,女孩子越發像一隻暴躁的小獸:

“剁手指算什麼,最好剁了野種的頭給我娘償命!你們敢賣我,我就一頭碰死,看你們能有什麼好下場!

我不姓洪可是我爹生的?洪福齊是姓洪,可你都不知道他的親爹是誰!”

嗯,好熱鬧呀,這丫頭,簡直太讓她喜歡了!

無憂白了一眼正像猴子一樣貓在樹上看得忘乎所以的輕靈,小聲對小喆說:

“天黑了,你練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餓了?

宵夜應該已經好了,今晚好像是乾貝肉餡小餛飩,你要不要先去吃?我們看到什麼熱鬧講給你聽?”

在吃宵夜和看熱鬧之間,小喆果斷地選擇了前者,反正姐姐會講給他們聽,還會連編帶改添油加醋(孃親說的)。

於是詩云挑著燈籠送他回去吃宵夜,無憂看了看後牆,也選擇上樹。

明目張膽地站在後牆上看別人家的熱鬧,好像有點過份,還是樹上好,上弦月的光亮也正合適。

牆那邊果然熱鬧非凡,一個男子拿著掃把正追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女孩子邊跑邊罵。

確實嘴皮子特別利索,動作更是十分敏捷,那個男子追了半天愣是沒追上,還被揭了不少短。

簡直精彩的如同情景劇。

輕靈越發喜歡這個女孩子,從袖袋裡摸出一枚銅錢夾在指縫,上樹時忘了先摸幾個小石子,銅錢也能用。

反正天黑看不見,大不了明天練功前先翻牆過去撿回來。

“要不是大白天把你們一對狗男女捉姦在床,我娘能氣死嗎?一屍兩命啊,你們遲早要被天打雷劈的!”

女孩子到底還是被抓住了,他爹邊罵邊打下手極重。

女孩子還是不屈不撓,不僅伸手拼命抓撓他的臉,還彎著腰用頭狠勁去頂他的肚子,像一頭倔犟的小牛犢。

輕靈莫名想笑,可是父女倆纏鬥在一起,該怎麼既能助一臂之力又不誤傷呢?

這時那個女人跑過來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丫頭,信不信老孃把你賣到窯子裡去,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女孩子放過她爹的肚子抬起頭,也不在乎被打,嘴裡仍是半點不屈:

“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不僅和姐夫搞在一起,還害死姐姐!

難怪你夫家要休了你,還罵你養的兒子是來路不明的野貨!

難怪別人背後罵你是老破鞋,罵他是老王八,罵洪福齊是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