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村停留一天,歇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在村民們萬分不捨中船緩緩啟動遠離。

谷慶老兩口看著岸邊越來越遠的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當年決定跟隨兒子去太陽城時,已經做好了再也回不來的打算。時隔幾年再回來,除了高興,更多的還是不捨。

他們心裡清楚,這一走此生或許再也回不來了。

生活大半輩子的地方,到底還是難以割捨。

花紅站在旁邊道:“你們兩口子身體還行,以後想回來就再來便是。”

谷慶嘆口氣,“捨不得啊,到底是待了多年的地方,看著就親切。以前不對付的人,這次見了都覺得像是親人。這人啊,還真是遠香近臭。”

葉子笑道:“可不是嘛,人老了就唸舊,總愛回憶過去的人和事。”

幾個老人的惆悵,丫丫完全體會不到,在甲板上跑來跑去,嘰嘰喳喳,像只快樂的小鳥。

有她打岔,倒是讓幾個老人不再沉迷過往,一掃剛剛沉悶的氣氛。

六天後,船行至永城碼頭,剛停穩,碼頭的工作人員就上前詢問。

碼頭管理嚴格,要給來往船隻登記做好記錄。

一行人很快放行,乘坐馬車離開。

在船停靠岸半個小時後,藍月收到訊息,親自出城迎接。

看到是她,林言從馬車跳下去,互相給了個擁抱。

“藍月,三年沒見,你看著更威嚴,有氣勢,不愧是聯盟威名赫赫的名人。”

“這話別人說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瞎說。”

“大實話啊,哪裡瞎說了。”

林言和藍月同坐一輛馬車,“永城情況怎麼樣,那些人還在鬧嗎?”

藍月搖頭,“今年安分了些,我覺得,只是不敢明面上鬧,怕被殺頭。但人心不可控,總有人不死心。”

自從接管永城,她下令殺了一批又一批人,那些昔日的權貴們也是頭鐵,一茬又一茬冒出來。

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歸順聯盟,總有人心懷怨恨,不怕死的挑釁。既然敢公然鬧,她就敢殺。

林言和藍月意見相同,聯盟給了優待,但總有不知好歹的人,對付這些人就得下狠手。

親自執行的人是藍月,經歷過戰火洗禮後,她氣勢變了不少。

以前看著沉穩安靜,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周身縈繞著殺伐之氣。

林言怒道:“再抓到就以危害聯盟罪重罰,我就不信,他們真不怕死。那些所謂的權貴們,習慣站在權利巔峰,高人一等,能留他們一命已經是法外開恩,竟然不知珍惜。”

藍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不知死活地暗中謀劃。

“不急,遲早把他們一網打盡。”

馬車緩緩走過街道,她掀起車簾看向外面。

和三年前來時的建築變化不大,街道上的人明顯多了。

人們臉上不再是麻木苦痛,彎曲佝僂的脊背挺直,敢大步向前。

不必擔心衝撞貴人,小命不保。

這正是聯盟想要做到的,都在一一實現。

藍月住在州長府,林言一行人也被接到這裡安頓。

永州配備官員有一半是聯盟原來的人手,剩下的一半從當地招募。實在是缺口太大,沒有那麼多可用之才。

州長府也是如此,藍月兼任永州長,州軍府和仲裁庭都是新的班底。

這些人,林言絕大多數都沒見過,她也沒打算見。

因此,安頓好花紅幾人,藍月派人保護,林言就放手不管,和藍提及她此行目的。

兩人一拍即合。

藍月道:“我早有此意。天斷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