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神醫滕道子讓魏青鸞席地而坐,然後兩個人四掌相接。

頓時,魏青鸞只覺得有滾滾的暖意從自己師傅的兩掌手心傳到了自己身上,不一時只覺得五臟百骸舒服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魏青鸞醒了過來,她是被外面的響動驚醒的。

睜開眼睛,只見房中燃在牆角的宮燈光亮微弱,外面守夜的丫頭鼻息幽幽。驚醒她的是外面由遠及近的輕微的腳步聲。

以前魏青鸞半夜裡也曾經醒過,但從來沒有想到外面丫頭的鼻息自己也能聽得這麼清楚,彷彿就在耳邊。而外面的腳步聲更是沙沙作響,讓人腦子裡能想得出鞋底板跟地面摩擦時候的景象。

只不過仔細聽,並不只是一個人。魏青鸞集中精神,聽出其中一個向著院子裡的廂房走了進去,然後是輕微的房門開關的吱呀聲。

腦子裡一閃,她知道腳步聲是誰們的了。剛才進房的應該是逐月,那是她所在的房間位置。而向著自己房子走過來的毫無疑問就是追風了。

自己這是打坐給睡著了?想來是追風和逐月兩個人從將軍府回來了。

因為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魏青鸞從床榻上站起身來。她只覺得應該是時間不長,因為此時的腿腳四肢都靈活自如,沒有絲毫時間長了之後的僵直麻木。

她向著窗戶那邊走了過去。

而走過來的正是追風。今天晚上他和逐月兩個人悄悄潛入了林將軍府裡伺機將迷藥放到了魏寶珠的湯碗裡,然後看著她喝了下去之後,並且驗證了效果,才回來。

回來之後,逐月直接回了房間休息去了,追風則是忍不住走到魏青鸞坊子這邊來看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覺得既然自己這邊的人能跑到魏寶珠那裡去下藥,那就難保沒有別人想要害魏青鸞也會半夜進到王府,不放心就過來轉一圈。

此時,兩個人都已經到了窗戶這邊。

“風乾物燥,小心火燭。六更到,咣。”遠處遙遙傳來傳來更夫的吆喝聲,魏青鸞一愣,現在竟然已經六更了。

想想自己開始打坐的時候應該是在亥時末,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左右,這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馬上就要天亮了,可自己一點也不累,所以剛才才會認為神醫滕道子夢中傳藝只是一會的功夫。

雖然心中詫異,但魏青鸞卻輕輕的將窗戶開啟,對著外面的追風低聲說道:“你進來說話。”此時,她也很好奇追風和逐月兩個人為什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好,”追風點頭,順著窗戶躍了進來。他剛才看到房中燭光下人影晃動,心中一驚,還以為自己擔心什麼來什麼呢,但沒有想到會是魏青鸞本人,她還能精準的在自己剛到窗戶跟前就將窗戶開啟了。

魏青鸞打坐的時候穿著整齊,倒也沒有什麼可顧忌的。虛掩了窗戶,魏青鸞看著追風問道:“怎麼回來這麼晚,難道此次不順利?”

畢竟讓追風和逐月兩個人去將軍府那種陌生並且守衛森嚴的地方,他們回來的又這麼遲,魏青鸞擔心是正常的。

“沒事,很順利,”被魏青鸞這麼一問,追風倒是將剛才對魏青鸞靈敏的反應一下子拋到了腦後。開口說道:“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個魏小姐一直在更換選擇服飾和配飾,一直折騰到了亥時末。”

想想剛才和逐月兩個人趴在房頂上,聽著房間裡的魏寶珠一直在大呼小叫的讓丫頭婆子給她拿衣服,換首飾,還有更換髮型,這期間因為那個丫頭扯到她頭髮了,誰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抓得太緊了,還有誰動作慢了,滿房間都是魏寶珠尖利的呵斥聲。

想著禁不住看了魏青鸞一眼,兩個人可是姐妹,那個魏寶珠根本沒有半點眼前的人的穩重。想到在將軍府的房頂上,逐月見到魏寶珠那邊的狀況也是皺眉,想來應該也知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