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季宴禮喚了季武過來,交給了季武一沓檔案,讓他按照上面的內容發報。

季武進來的時候,有些奇怪的看了沈傾一眼,還不忘關切的問了一句,“沈傾兄弟生病了,怎麼瞧著臉色不大好。”

“我沒事兒。”

季武這一句,惹得季宴禮也抬眸看了過來。

沈傾表面鎮定,實際心裡頭卻是有些發苦,她大概真的失寵了。

進來這麼久,季宴禮一直在忙,她被晾在了一邊。

季武以為她是被季宴禮給訓了,也沒好意思多問,出去的時候,還不忘給了沈傾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沈傾和他的眼神對上,又默默撇開,她覺得有些尷尬。

季宴禮處理完事情,才抬眸看了沈傾一眼,隨意道,“生病了?”

明明是一句十分隨意的話,聽在沈傾耳朵裡,卻如同天籟一般。

沈傾眸子倏然一亮,一臉欣喜的回道,“三爺,屬下沒有生病。”

“嗯。”

沈傾覺得不夠,又垂首恭敬道,“三爺,屬下犯錯了。”

季宴禮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的瞧了她一眼。隨即翻看手中的報紙,漫不經心問道,“你犯了什麼錯,說來聽聽。”

沈傾想了想,“屬下犯了很多錯,尤其在這一次糕點的事情上,屬下更是犯了致命的錯誤。”

沈傾說著,腦子裡回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又想起這一次有毒糕點的始末,一股腦兒說道。

“屬下不該輕而易舉的相信別人,不該縱容心懷不軌的人接近三爺,不該放鬆警惕,更不該對壞人心慈手軟。”

“嗯。”

季宴禮繼續翻看手中的報紙,不知道是在認真看報紙還是在聽沈傾說話。

沈傾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屬下作為三爺的下屬,不該越俎代庖,企圖撮合三爺和程小姐。更不該辜負三爺的信任,置三爺於危險之中。”

季宴禮默了默,放下手中的報紙,“你可知道,呆在我身邊的人,一直都是別人虎視眈眈監視的物件。

他們不能從我身上下手,就會在你們身上尋找突破口。你若學不會警醒,就會害了你身邊的所有人。”

沈傾驀的一驚。

迄今為止,季宴禮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然而這一次,沈傾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季宴禮語氣平淡,似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一次只是一盒有毒的糕點,若是送進來的是毒氣,亦或者是一顆隨時可以引爆的炸彈,你我可還會有命在。”

沈傾因為季宴禮的話,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季宴禮說的誇張,但不可否認,話糙理不糙。

這一次只是一盒有毒的糕點,那麼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她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

她就不該給別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沈傾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一次的事情,是屬下錯了。因為屬下的自以為是,差點兒害了三爺您。”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沈傾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返回去抽自己兩大耳刮子。

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抽風,同程敏走得近了。明明自己已經決定和除了季宴禮以外的任何人保持距離的。

沈傾悔恨的不行。

一份報紙已經看完,季宴禮不緊不慢的站起身。

他神色莫辨,聲音低啞,“你對的私事,好似很關心?”

沈傾眉心跳了跳,語氣越發誠懇,“三爺,屬下知錯。”

她說著,緊咬唇道,“屬下愧對三爺,屬下這便收拾東西搬出去。”

都已經失寵了,再死皮賴臉的賴在季宴禮的偏房就有點兒不合適了。

雖然那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