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瀅吐出瓜子皮,咀嚼瓜子仁的時候篤定道:“那還用說,肯定是阿默了,他跟香香認識的時間長,肯定會偏向他一點。”

尋寶鼠不以為然:“我看不一定,臭女人對這個後來的小師弟看起來也挺關心的,選他也不一定。”

寧香不知道她已經在被顧瀅和尋寶鼠當猴觀賞了,分別看了眼不肯鬆手的二人後,無奈道:“鬆手。”

抓著她胳膊的二人向來都很聽話,但這次卻不知怎得,寧香話落下之後,誰都沒有反應。

阿默甚至還不滿看向裴卓安道:“你沒聽見香香說的麼?她讓你鬆手!”

“師姐分明是讓你鬆手,我不松。”

裴卓安也很堅持,兩人不僅沒松,拉著寧香兩個胳膊的力度還增加了一倍,扯的積聚在寧香額頭上的憤怒越來越多,最後實在沒忍住,強行收回自己的胳膊之後握拳一人給了他們一個暴慄。

被打的額頭上分別多起一個包的二人捂住自己腦袋幽怨看了對方一眼,接下來雖然不去搶誰睡矮榻了,卻又開始搶讓寧香的矮榻並在他們誰的床旁邊好的這件事。

阿默有修為,裴卓安卻不同,寧香出於安全考慮,沒等阿默發揮上幾句,直接選了裴卓安,簡直驚掉了顧瀅下巴。

她把瓜子皮吐到尋寶鼠臉上,詫異壓低聲音道:“不會吧?這麼長的時間觀察下來,我明明感覺香香更加偏愛阿默一點,怎麼會?”

尋寶鼠黑線著用鼠爪扒拉掉臉上的瓜子皮,一副它早就知道了的樣子:“我就說,她對這個小師弟態度也不一般,不過說真的,這裴卓安也就是實力不太行,別的,尤其是這個臉,真的很配這臭女人!”

阿默用的假臉在長相上平平無奇,對比起裴卓安那張昳麗的妖治臉,幾乎被秒的連渣都不剩,這讓顧瀅也不好再替阿默說些什麼,只是納悶摸著下巴道:

“不過要是論容貌,柏雲也不錯,我怎麼沒見香香對他這麼優待呢?這個裴卓安,香香真的只是才跟他認識嗎?”

“不知道啊,困死鼠鼠我了,你繼續看,鼠鼠我先睡為敬。”尋寶鼠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切,跳上寧香的矮榻給眾人表演了一個秒入睡。

柳世齊這會兒也被放出來了,剛才發生的全程他也看了個清楚,這會兒瞧著寧香已經在跟裴卓安合力把矮榻往西側的那張床榻處運,又看了眼落寞到不行的自家主子,嘆氣了一口後用主僕羈絆提起了建議。

“您阿默的這個身份不是怕雷?可以用魔力在外面改變一下幻境的天氣,屆時若是......”

莫吟行卻搖了搖頭,笑容有點苦澀:“我是想要得到她的優待,但不是用這種可憐的方式。”

如果只是她和他兩個人,他怎麼樣耍心機都無所謂,但一旦牽扯到別的男人,他卻還需要靠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吸引她的注意,不是顯得他很可笑?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當屋內燭光暗下,他看著寧香就擺在裴卓安床榻邊不遠處的矮榻時,他胸腔裡的憋悶和難受還是濃郁到不行。

青年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轉過身子,委屈到紅了眼尾,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

明明最早之前,他連這種親近接觸她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他也看見不少次她跟繆玉軒作態親密的模樣,那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麼,怎麼現在她對他好一些,他就這麼貪心了?

“只要能遠遠看著她就好了,你不能奢求太多的.......”

自我催眠般說完這些,青年闔上了眸子,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少女在這時望向了他那邊。

方才熄滅燭火的時候,她沒有錯過阿默眼裡的失落。

她向來知曉他是一個佔有慾很強的性子,本以為她還要花費一些口舌安撫他,卻未料到他竟然表現地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