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陸仁開車直奔大黑頂樓酒吧而去。

在遵守交通規則的情況下,他儘可能地把車速提到最高。

不闖紅燈,禮讓行人,以及有監控有警察的時候慢行。

沒監控沒警察,那就......

懂得都懂。

好在陸仁車技還可以,不過十分鐘,就安全抵達目的地。他停好車子,坐電梯一路上到最高層。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酒吧內卻只有零星幾個人。

陸仁開啟鑑定掃了一圈。

【智人(害怕)】

【智人(恐懼)】

一干表達在場眾人狀態的詞語中,唯獨沒有偽裝這個詞語。

在場人的臉,陸仁又都不怎麼熟悉。

那就說明貝爾摩德還沒有來。

他轉身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馬丁尼。

照例基酒琴酒,其餘隨意。

這杯雞尾酒之王很快就被酒保輕輕推到他的面前。

陸仁端起酒杯慢慢抿著,辛辣的酒液使得他一時間還有些不適。

他太久沒有喝酒。

撿到灰原的那一刻起,陸仁就在她的建議下戒了煙。酒倒是沒戒,但也一直沒怎麼喝。

只和大哥喝了一次烈酒,剩下都是紅酒清酒,味道很淡。

而且和大哥喝的那一次,都已經是一個多月前。

晚八點半,酒吧內的其他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

偌大酒吧又只剩陸仁和酒保兩人。

又過了半小時,晚九點,站在門外的保鏢再度從兩側推開酒吧大門。

陸仁順著看過去,發現來者正是貝爾摩德。她頂著自己的臉,沒做更多偽裝。

唯獨臉上還帶著那幅和新出醫生同款的眼鏡。

她走到陸仁身邊,抽開他旁邊椅子坐下,也同樣點了馬丁尼。

與陸仁不同,貝爾摩德專門點名要琴酒加味美思。

待貝爾摩德把自己杯中馬丁尼飲盡,陸仁方才出聲道,“你來遲了。”

“沒有辦法。”貝爾摩德輕嘆一聲,“FBI一直都在盯著我。擺脫他們費了我不少功夫。”

她低頭給自己點了根七星,抽了沒兩口,將其夾在手上。而後轉頭看向格蘭菲迪,眼眸微闔,輕聲問道,“親愛的,FBI就沒有盯上你麼?”

“沒。”

這點陸仁沒撒謊,不光是家宅還是咖啡館,他都沒有被窺視的感覺。

一是他本身就對這方面極為敏感。

二是心覺的存在。

“這樣。看來他們確實不知曉你的存在。”貝爾摩德沒過多在意,她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氣,“下次見面,要不還是換個地。這個據點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無所謂。暴露了直接炸掉就好。”

陸仁一臉平淡。

只是他這話一出,酒保手立馬一哆嗦,差點把手上杯子摔上。

但就算沒碎,鬧出的動靜也不算少。

陸仁抬起頭盯著他,表情沒變,仍是一臉平淡。

酒保的表現則更是不堪。

貝爾摩德眼睛微微眯了下,直接道,“下去吧,我和Glen有事要談。”

“您......的意志。”

酒保以手扶胸,正對著二人,低頭倒退著離開。

從始至終,陸仁都沒吭聲。

貝爾摩德把煙掐滅,笑道,“親愛的,何必這麼嚴肅。”

陸仁繼續沉默,他現在發現,自己對這種裝腔作勢,有著無法言喻的熟悉感。

而且是越來越熟悉。

就好像是刻進骨子裡的本能,正在逐漸復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