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我在這兒。”

阿淵?

月祈竟喚自已阿淵嗎?

情緒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徹底崩潰,淚水噴湧而出,沾溼了月祈的衣衫。

自那天之後,便再沒人這麼叫過自已了。

月祈沒有動,就那麼任由黎淵抱著宣洩情緒。

月祈感受著黎淵的心跳,他想,這就是悲傷。

傍晚的時候,看守的人開啟了屋子,為二人送來了飯菜。

出乎意料的,飯菜很精緻。

黎淵想趁機打聽幾句有關的事情,卻被嚴厲的回絕了。

對方凶神惡煞,拄著刀警告他們二人老實待著,在沒有別的話。

那人走後,黎淵嘆了口氣轉身就看到月祈在用探心探查,連忙阻止了他。

真是不要命了!剛剛才因為法力流失昏過去,現在又想著用探心!

“你別亂用術法!”

月祈手裡不停,繼續召喚著探心。

“我從來沒有亂用過的。”

探心如今比之前大了些,只是由於法力微弱黯淡了許多,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黎淵連忙走過去按著帶著月祈到坐到床上,自已蹲在床邊,仰頭看著月祈,緩聲說,

“此處的守衛雖有修仙之人,但依你我二人的能耐,想來不被人發現的探查之法多的是,你總用探心去聽些有的沒的,豈不是委屈了它。”

月祈低頭與黎淵對視,靜靜的聽他繼續說。

“你且乖乖的在房裡休息,我念個法訣隱去身形出去探查就是,至於其他的,想來還不著急。”

黎淵說完便起身要走,餘光瞥見月祈也跟著自已起來,便不由分說的將他牢牢的按在榻上。

“我去就好了,你在屋裡休息,乖乖的。”

出了屋子,黎淵先是沿著走廊走了一圈。

這園子裡有許多屋子,除了最中間的那個屋子以外,其他的廂房都住了人,看起來都是此次各地選來的聖女。

黎淵試著進了最中間的那間屋子,那屋子看起來倒是比其他的華麗許多,只是到處都是灰塵,不知多久沒有人打掃過了。空氣裡飄浮著一股熟悉的味道,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只是下意識的排斥著。

黎淵往裡走,走到裡屋的時候,推開門,迎面而來一股極為洶湧的怨氣。等怨氣散去,黎淵看見了一幅畫像。

畫像裡畫的是一個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素衣,站在院中間那棵樹下,微笑著看著作畫之人。

剛剛的那股怨氣正是來源於那幅畫,此刻正縈繞在畫面裡那女子的臉上,叫人看不清其面容。

正打算施法將那天怨氣擊散,屋外似乎來了人,只得作罷。

黎淵隱在門後,看見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進屋後,直接走到裡屋站在了那畫像面前,然後露出了自已的臉。

那是一個黎淵很熟悉的人。

司徒末!

如今的司徒末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兒了,他的臉隱在陰影裡,陰森可怖。

司徒末進來,竟是衝著那畫像上了炷香,然後說了些什麼。

司徒末似乎用了什麼法術,黎淵聽不見他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畫像上縈繞的怨氣更重了。

司徒末走後,黎淵上前仔細的檢視了那柱香,只是普通的香。

出了正屋,夜已深了。月光正直直的照著院中央的那棵樹,紅色的葉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黎淵想起了那個女子,便走過去站在那女子曾經站過的地方。

腳下的樹根盤虯錯節,凹凸不平。抬頭向上看,是濃密的樹冠。

黎淵感覺的出來,戾氣似乎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