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玄你擱哪兒呢?”

“我在學校怎麼了?”

“你能聯絡上帆帆嗎?我給她發訊息不回,電話也打不通!”

“呃——帆帆她——”

“她怎麼了?你說話呀——”

“她——她回老家了!抱歉!她讓我替你說一句對不起!”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靜默,沒做任何回答。

李卉玄看不到趙飛羽的神色,但也可以猜測出此刻他一定非常難過。

“你有什麼資格替她和我說抱歉?我那麼努力——算了,如果你能聯絡上她,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趙飛羽的口吻先是鋒芒畢露,但無法偽裝的他馬上便略帶哭腔,顯然心有不甘。

“我——試試吧!但我不敢保證可以聯絡上她!”

結束通話電話,李卉玄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坐在食堂吃飯,草草扒拉兩口將剩飯倒到泔水桶裡,洗完碗筷返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李卉玄試著給陳帆打一個電話,想都不用想對方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將手機放回兜裡,也沒必要給她發微信,想必陳帆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過去做割裂。

陳帆啊陳帆!你倒是輕鬆一走了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處理好你留下的一地雞毛。

卡里還有幾天前陳帆轉給自己代為保管的12萬,也是時候該轉交回趙飛羽的手中……

因為下午有古典文獻學和比較文學兩門課要上,所以李卉玄今天並沒有時間去處理。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不用和剛知道噩耗而崩潰絕望或者發瘋癲狂的趙飛羽直接面對。

還有一夜時間,希望趙飛羽能夠冷靜一些,倒是苦了樂隊其他四人,又得照顧一二。

此刻的李卉玄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明天去到公司將會是怎樣一個處境——

蜷縮身子蹲在地上耷拉著腦袋,樂隊四人圍著自己嘰嘰喳喳批評個不停。

至於趙飛羽——想必趴在一旁嚎啕大哭,因為陳帆的離去各種尋死覓活。

……

知道李卉玄參加電視節目錄制的人很少,所以暫時她還可以像個過氣網紅一樣,在學校裡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

李卉玄很是享受此刻難得愜意且無人打擾的閒暇時光,雖然這種狀態自己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無法判斷節目播出後自己會有多紅,但根據以往的經驗還是可以推斷出自己勢必會被打擾好長一段時間。

那種被眾人追捧的感覺很是奇妙,剛開始確實不太適應,現在居然開始有些懷念甚至隱隱期待。

直到此刻李卉玄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機會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巨星。

人一旦有了妄念,行為舉止就會變得拘謹,開始謹言慎行,處處小心。

我們稱之為——被迫害妄想症。

樊欣欣性格溫柔,比較敏感,敏銳地捕捉到李卉玄的細微變化。

“卉玄,我怎麼感覺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啊?哪裡不一樣了?”

李卉玄伸手捏捏自己的臉頰,

“還是原裝的,保真!”

“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你們倆覺得呢?”

樊欣欣細細思量,不得而知,於是扭頭詢問宿舍其他二人。

“哪裡都一樣,要說不同就是她不管做什麼事都變得小心翼翼!”

呂梓潔一邊翻看書籍一邊笑著調侃,

“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晚上等卉玄睡著了我們仨扒她衣服拍幾張裸照存起來,等她日後火了說不定可以拿出來賣錢。”

“你們——”

李卉玄聽聞趕忙捂住胸口,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