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卉玄以最快的速度換完衣服開始卸妝,愛琳有些不解,詢問為何。
李卉玄扭頭對著愛琳呲呲牙,而後繼續卸妝道:
“鍾語堂好煩的,我害怕等他錄製結束後繼續騷擾我,所以早點離開為妙。”
聽到李卉玄的理由,愛琳無奈地慫了慫肩頭,上前幾步拿起卸妝水幫忙卸妝,但嘴上還是對李卉玄做出勸解: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新人之間適當溝通,對你的成長來說也是好的。”
有了愛琳加入,李卉玄停下自己卸妝的雙手,聽聞如此勸阻,李卉玄滿臉嫌棄:
“愛琳姐,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是沒有看到他剛剛和我站在一起時的樣子,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不說,一開口更是滿嘴的專業名詞,你知道嘛,他自以為很專業的行為讓我很是尷尬,都不知道怎麼回覆他,深怕一個詞說不明白就又來一場當場教學。”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他說的那些專業名詞聽不懂,就虛心請教,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音樂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
“可是——他的目的性也太明顯了,要不是身處公開場合,我都擔心他會對我圖謀不軌。不行,為了以防他後面可能約我單獨見面,所以不能對他的表現做出任何回應,哪怕透露出一點點意思。”
“其實你完全可以意思意思!”
“啊?”
看著化妝鏡中愛琳平靜的神情,李卉玄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記得化妝的時候愛琳還讓自己不要太關注他人前途,並對鍾語堂的上位之道表示蔑視,怎麼到了卸妝的時候她的話術卻又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甚至讓自己意思意思。
愛琳口中所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看著李卉玄眼神中透露出茫然之色,愛琳知道此刻她的大腦一定正在瘋狂運轉,並且隱隱有了宕機表象,不由抿嘴一笑,給李卉玄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態: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趨利避害卻根本不適合你此刻的生存。就像現在的你,看到鍾語堂不順眼就想躲得遠遠的,恨不得這一輩子都不再相見,如果放在學校裡面那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裡面的人相對清澈,愛恨情仇溢於言表。”
“但這裡已然是社會,是魚龍混雜的娛樂圈入口,是需要逢場作戲的能力,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甚至不擇手段去實現自己願景的地方。現在你才剛剛起步,接觸的也多是些小人物,所以天然的有很多試錯的機會,這種時候多和討厭的人接觸,甚至能夠做到和對方談笑風生,其實對你以後的道路大有幫助——”
看到李卉玄久久沒有回應,愛琳拿著卸妝棉的手用力在她的臉上拂過,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可是,這也太累了吧,感覺自己就像帶了一個面具一樣,還是這輩子都摘不下來的那種。”
想到自己忍受著鍾語堂輕佻的眼神與他相對而立談笑風生,甚至為了一個虛無縹緲與他示好,李卉玄的內心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對呀,現在又有幾個人可以活的真性情呢!”
看著鏡子中李卉玄清澈地神情,愛琳知道,她距離徹底融入社會這個大染缸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化妝鏡前的二人沒有繼續交談,直到卸妝結束。
愛琳輕輕的拍了拍李卉玄的肩頭,告訴她不要心存顧慮,如果一時無法接受就隨自己的內心去走,畢竟自己開心最重要,而後收拾好化妝品,轉身默默退出化妝間,結束今天的工作。
看著鏡子中略顯疲憊的自己,李卉玄無奈的苦笑一聲,起身打包好吉他和演出服,背在身上,緊隨其後離開化妝間。
“這麼快都卸完妝了?怎麼——有急事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