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放養了十幾年,一些漏網之魚越來越大,文蟄抓了三條大草魚養在魚缸,當晚文蟄早早入睡,第二天早上用一個大號塑膠筐裝上三條草魚,騎著三輪車趕往鎮上。當地的集市五天趕一次集,來福鎮是興縣第一大鎮,趕集這天聚集了周圍幾個鎮子的人,文蟄到達菜市場的時候,集市已經熙熙攘攘。

大街小巷旮旯角落都是買賣東西的趕集人,菜市場整齊的攤位卻空出來不少,文蟄選了一個空置的攤位,抓出一條草魚準備宰殺。

顧客還沒上門,穿著制服的攤位管理員找到了文蟄:“你還沒有交錢吧,先把攤位費交一下。”

文蟄問管理員:“怎麼收費的?”

“這個攤位包月五百塊,按天算四十塊一天,你是隻擺一天還是包月?”

包月是不可能包月的,五天才趕一次集,平時沒幾個人逛菜市場,文蟄也沒那個時間天天擺攤。攤位的造型是兩堵平行磚牆上橫一塊水泥板,與文蟄果園裡的洗衣臺沒什麼兩樣,文蟄心想,一個破洗衣臺而已,一天竟然要收四十塊。

文蟄指向菜市場外圍:“像他們那些擺在外面的人怎麼收費?”

管理員告訴文蟄:“市場範圍以內,凡是賣東西的都要收費,五塊起步,具體要看你在哪個位置,佔多大的地方。”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不在這片區域賣東西的原因,別的地方雖然沒有這麼大的人流量,至少不用交攤位費,那些老頭老太太賣幾個小菜,一天下來都掙不夠攤位費。

文蟄交了四十塊錢:“我先租一天。”

攤位管理員收了錢之後,手寫了一個條子交給文蟄:“收好了,這個是憑證。”

拍暈挑鰓刮鱗剖開去腹黑,文蟄殺起魚來乾淨利索。

“老闆你這魚怎麼賣?”

“十五塊錢一斤。”

“這麼貴?”

“一分錢一分貨,買過的都說好。”

“咦,香香,可可,你們看那裡,好大的魚,那個賣魚佬真帥,走,我們過去看看。”

整個集市就數文蟄賣的魚最大條,很多人詢問了價格,買魚的一個都沒有。三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對文蟄的攤位指指點點,她們掏出手機各種拍照。

文蟄沒好氣道:“喂喂喂,別亂拍啊,要收錢的!”

紅衣女子眉毛一挑:“怎麼個收法?”

文蟄指著那條殺好的草魚:“十五塊錢一斤。”

紫衣女子輕輕一笑:“嘻嘻,可我們就拍個照,不買魚啊。”

紅衣女子挽住紫衣女子的手臂:“對啊對啊,菜市場可沒有不準拍照的規定!”

粉裙女孩甜甜一笑:“老闆你有女朋友嗎,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送我們一條魚怎麼樣!”

這三位不是來買東西的,文蟄上下打量著粉裙女孩:“不怎麼樣。美女,你不會是要把自己介紹給我吧,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白白得到一條魚。”

粉裙女子被文蟄道破了心思也不慌,她壞笑著把紫衣女子推到身前,衝文蟄眨了眨眼:“老闆你猜錯了哦,不是我,你看我們家麗麗怎麼樣?”

紫衣女子臉上顯過一絲羞意,回頭嗔道:“趙可可,我就只值一條魚嗎?”

粉裙女子見麗麗要掐自己,急忙躲到紅衣女子身後:“啊對不起對不起,麗麗你至少也值三條魚,老闆你考慮一下唄,我們家麗麗可是個大美女哦,只要三條魚就可以和麗麗做朋友,這生意做不做?”

文蟄衝她們擺了擺手:“去去去,一邊去,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這時候一箇中年大媽來到文蟄的攤位前,三名女子用手機對著文蟄的臉咔咔一頓拍照,文蟄用手捂住了臉,三名女子這才笑著離開了文蟄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