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臺階。

許作想了想:“真的不要緊嗎?她畢竟也是個偵探。”

“放心好了,她肯定是一無所獲。如果憑見習偵探就能調查出什麼來,那‘組織’的執行者乾脆集體辭職算了。”魏行雲笑著聳肩。

——魏行雲在嘴硬。他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

許作如此判斷。

——或許祁銘霏的調查使魏行雲感到苦惱了,但又不方便說出口。

——他不想說那就沒辦法了。

許作本人對啟峰偵探事務所的事在意得很,但相關人物的反應和行動都曖昧不清。沒有合適的切入點。

“啊對了,我也有個在意的事。”魏行雲轉移話題,“關於越獄犯趙申冊,他的死因是那根貫穿胸口的鋼筋嗎?”

“嗯,沒錯。顯而易見。”

“而且鋼筋是從旁邊的牆壁裡面拆出來的?”

“是啊。”

“不愧是超能力者。世界都變成這幅樣子了啊。”他感慨。

“你作為透鏡持有者,在我看來,也挺超現實的。”許作道。

“也是。所以才說‘世界已經變了’。”

——超能力者。

魏行雲最後的感慨沒在許作心裡引起波瀾,反倒是關於“超能力者”的討論啟發了許作。

眼前閃過早上的場景。那個殺馬特齊鳴飛使用超能力的一幕。

赤裸上身的超能力者走到倉庫中間,然後張開雙手。

空氣扭曲,自己的聽覺和視覺全部消失,隨後一瞬進入喪失意識的狀態。

“——魏行雲,說起來,你是不是和齊鳴飛一起執行過任務?”他不自覺地開口。

“齊鳴飛嗎?啊對,我確實和他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魏行雲點頭。

“在你印象裡,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個?感覺他比較隨性吧。其他我也不清楚,畢竟只是同事。不過提他做什麼?”

“只是忽然對你們倆去年那個事件感興趣了。”許作扯了個理由。半真半假。

陽光刺眼,時間貌似都受熱膨脹,緩慢地向前挪動。

肉眼所見的影像在高溫下微微歪曲,可見度似乎更低了。

手機上的攝像頭影像仍然一成不變。

“事件……你說那個小說寫手的那次?”魏行雲問。

“就事態極速惡化的那次。”許作道,“以前只是聽過一些邊角訊息。從沒了解過全貌。”

“那次啊……”魏行雲活動了下肩膀,“一開始是‘組織’發現一個小說寫手的筆下故事總會與現實事件驚人的相似。‘組織’覺得多半隻是巧合,但無法排除他有‘預知能力’的可能性,於是派出我和齊鳴飛去調查。”

“然後發現他真的有預知能力?”

“不,根據調查,他沒有預知能力,至少他不認為他自己有預知能力。然後我們本來就打算以‘巧合’作為結論結束任務,結果我們身上忽然出事了。”

“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被小混混纏上了、被小偷下手之類的。不過我們發現他在他的小說裡也寫了類似的情節。”

“也就是說,他的能力是……”

“沒錯,他可以影響現實,製造事件。”魏行雲道,“而且他隱約察覺到我們在調查他了。更糟的是,‘我們調查他’這一事實讓他自己也開始相信他真的有影響現實的能力,我們算是促進了他的覺醒。”

“啊……”

“我和齊鳴飛來不及通報‘組織’,好不容易成功發出了訊息,‘組織’的‘錄’又普遍在忙其他事情。偏偏我們也沒有實際證據來證明他是這種危險的超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