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洵之三個字,江以舒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雙腿更加疼的走不了路了。

她身體有些退縮的動作被蘇靜和看在眼裡,陰陽的語氣從背後傳來。

“陸洵之在那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讓你去哪兒看就去哪兒看,帶條狗出來,它也知道聽我的命令。”

沒辦法,蘇靜和都這麼說了,江以舒只能從那一大堆檔案裡抽出一份關於廢地的,踩著碎石塊踉踉蹌蹌往裡面走。

這碎石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工頭剛才說是堆建築垃圾的,所以基本上沒有路,只能爬過一個一個小碎石灘。

平時這個地方也是用剷車來倒垃圾,根本不會有人進去。

江以舒穿著高跟鞋,鞋跟好幾次卡進磚頭縫裡,費了好大勁才能拔出來。

蘇靜和卻雙手交叉在遠處,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為了探查這一塊廢地,江以舒一路磕磕絆絆,摔了好幾個跟頭。

好在為了遮掩腿上的痕跡,她今天穿的是長褲,即使是冬天,厚一點的褲子也被颳了好幾道口子。

但至少沒有傷到腿上。

磕磕絆絆的進去檢視,才發現這塊飛地在規劃裡只是一塊綠化,並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東西。

蘇靜和純粹就是在找事。

明白這一點之後,江以舒也沒有再多做停留,將檔案裡的尺寸和地標對上以後,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了出來。

腿上是沒有受傷,但掌心全都是斑駁的血跡,被碎石塊劃上了好幾道口子。

蘇靜和還一臉嫌棄:“可別把那些弄到檔案上,髒了我的檔案。”

江以舒忍了這口氣。默默的把檔案遞出去:“蘇小姐,已經看過了,這塊地標沒有問題。”

誰知道蘇靜和都沒有看到檔案一眼,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

“行了,那跟我上去看看。”

他們倆的目光聚集到頂樓。

這塊地的第1棟樓已經即將封頂,所以今天陸洵之才會在這裡檢視。

陸洵之對旗下的每一個專案都是親力親為,確保不會出一點差池。

此刻頂樓那裡亮著昏黃的燈,有幾道黑色的影子站在遠處看不真切。

但仔細分辨還是能發現,最中間那道影子身姿挺拔,即使是朦朦朧朧,也能看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貴氣。

必然是陸洵之無疑。

蘇靜和說要上去就要上去。

工頭也不好阻止,既然陸洵之能上去,只要蘇大小姐不嫌棄他們破破爛爛的運貨電梯,那也沒什麼。

一到電梯那兒,蘇靜和就捏著鼻子。

電梯是兩頭空的,下面的底板是隨便拿了一些木塊填充。

顫顫巍巍的好像隨時會掉下去。

江以舒有些恐高。

不止是有些,是非常。

這跟她小時候的經歷有關,那個時候的蘇有河也就是她的爸爸,特別喜歡出去喝酒。

平時在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是出去喝了酒之後就容易發酒瘋。

最嚴重的一次就是抱著江以舒跑到別墅的頂樓,說是要把她這個野種丟下去。

夜風呼呼,江以舒那個時候才六七歲,就這麼被蘇有河抱在欄杆那兒威脅要扔下去。

這在年幼的她心裡刻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幸好最後被她媽媽及時阻止了。自那次以後,每次蘇有河喝酒都會被媽媽趕去別的房間睡。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夫妻倆的感情才越來越淡薄。

江以舒不忍再回想。

她實在是不敢上去,尤其是這種四面鏤空,只有兩面牆的電梯。

“蘇小姐,既然陸先生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