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晚上太過瘋狂的緣故,她的身上青青紫紫,佈滿了各種被折磨之後的傷痕。

這些傷痕雖然可以被粉底遮住,但十分麻煩。

蘇靜和大小姐脾氣久了,痛恨這些給她帶來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由她身上帶來的麻煩。

江以舒急急忙忙起身,結果因為雙腿無力的原因,“噗通”跪倒在床下。

蘇靜和幾乎氣笑了。

“江以舒,你是在跟我示威嗎?跟我的未婚夫睡成這樣!”

江以舒想紛辨,又覺得沒有必要。

這是在蘇家,自然是說不過蘇靜和的。

在徐蘭蘭的安排下,找了個十分靠譜的化妝師來到蘇家。

江以舒和蘇靜和分別坐在房間的兩個椅子上,任由化妝師模仿著她身上的青紫痕跡,一筆一筆畫在蘇靜和身上。

這是被驅逐出蘇家後,江以舒第一次再回到自己曾經的房間。

現在蘇靜和的房間。

回想小時候在這屋子裡的種種經歷,江以舒只覺得十分可笑。

她記得小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明明很快樂。

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呢?

從蘇文正開始慢慢接手江家事物開始。

她是中醫世家出生。

她的外公是有名的名老中醫,要掛上她外公的號需要排隊兩三年那種。

她外公一生懸壺濟世,可惜就只有她母親一個孩子。

但是因為中醫世家,除了應有的傳承之外,江家名下還有不少醫藥之類的公司和藥堂。單靠一個女孩子根本沒有辦法支撐,所以外公就招回來一個女婿。

這人便是蘇文正。

蘇文正很能幹,年輕,樣貌好,嘴還甜。很快就接手了江家公司的業務,甚至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

直到她的外公撒手離去,蘇文正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露出了本來面目。

侵吞江家財產,和她的母親離婚,娶回別的女人,帶回來一個比她還要大的女兒。

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和吃絕戶沒有任何區別。

而蘇文正當時竟還大言不慚地說,說她江以舒就未必是親生的。

這等於是一盆髒水直接潑到了她媽媽的身上。

她的媽媽在這重重打擊之下逐漸精神失常,變成了現在這樣,當年風華正茂的江家大小姐,如今只能依賴藥物,一日一日苟活於世。

江以舒怎麼能不恨?

可為什麼惡人沒有惡報?

這一切,現在蘇靜和身上擁有的這一切。

本來都該是她的。

每一筆由化妝師在蘇靜和身上的描摹,都像是狠狠抽在她臉上那一巴掌。

不斷的提醒她,不要忘記蘇家每一個人帶給她的恥辱。

而蘇靜和猶嫌不夠,當著外人的面便拉開嘲諷。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玩兒的。這個痕跡是用什麼姿勢搞出來的?你給仔細給我說說,免得我對不上。”

蘇靜和隨意指著膝蓋上的紅痕。

江以舒指尖微顫。

腦海裡不可抑制的想起陸恂之是如何罰她仰起頭,跪在那兒被迫承受的模樣。

膝蓋,頸後,還有腰側。

每一處,都是一場淋漓盡致的靡靡情事。

江以舒緊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她最後一絲底線,再怎麼不堪,也不能將這種私密的事情全盤說出。

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見她不說,蘇靜和也失了興致。

她身上的痕跡先畫好,便懶洋洋的站起身,將一張寫了五萬塊的支票丟在江以舒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