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繁華的大街上有著一個讓人感覺有些奇怪的隊伍。

領頭的一個人長得頗為白淨,面上無須,非常俊俏。

他的身後,一個戴著黑色斗笠面紗的人不時地將自己的手伸進斗笠面紗之中。

這個人身形高挑,渾身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上好的蜀錦製成的。

“哎你們說說,那個戴著斗笠面紗的人是不是個男人?咋戴上斗笠面紗了啊?”

“是啊!乃公看他倒也不像是個美女的樣子,還學著美女戴著斗笠面紗,看那衣服,倒不像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

“倒是沒有聽說這成都之中哪家的子女這樣出門啊,這廝倒是博了個新鮮。”

街道邊上,幾個相貌一般舉止頗為粗魯的混混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

他們這些人是常常在成都各街道上廝混的人,打小便有了眼色,對於人身上穿的衣服和行為早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這些人之中有人不少地投到了一些大富大貴的公子手下,帶那些紈絝子弟們,去各個煙花之地掙錢。

而這些人呢!多年在這道上走,很多人也認識他們,對於他們引來顧客的行為,那些店家倒是也對他們不算很厭惡。

這些人還算有些良心,不像另外那些專門坑人財物的那些混混,那樣的混混根本不講原則,只一味的投機倒把。

這幾人看著那些人之中的為首一人似乎迷了路,而那個穿著上好蜀錦的人似乎在後面對他說著什麼。

那個面容俊俏的小哥(?)似乎很是惶恐。

“嘶~沒準是哪個剛剛進入成都的商賈家的子弟吧!這些商賈之子並不缺錢,看這架勢似乎並不認得成都的一些地方,算是來了點生意,哥幾個要不咱去給他們說說去?”

這幾人之中其中的一人如此對另外四人說道。

“那這尋思好啊!春哥,咱們過去吧吧!這幾天了,王公子他們又出不來,咱們幾個手上開不了張!”

“嘿,王公子他們幾個因為環翠閣那幾個漂亮的小娘皮爭風吃醋,被他們的那什麼大夫的父親們狠狠地痛打了一頓,要不是他們府中的夫人還在,恐怕腿都給打折了去,這幾日出不來也正常的。”

被喚作春哥的人帶著剩下幾人邊走邊同身邊的幾人說道。

“春哥!還是您訊息靈通啊!”

“嘿!”

春哥曬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他暗暗道:“那些個做著個什麼大夫的大官們,看上去道貌岸然,實際上,呵,玩的比那些公子可花多了。”

想完後,他趕緊搖了搖頭,帶著四人徑直地朝著那位陌生公子走去。

雖然在社會地位中,明面上,商人的地位最低,可是論財力的話,這些商人要是擰成一股繩也是不可忽視的。

可是,商人的出身也侷限了他們,除了某些厲害的商人外,大多數商人僅僅只是傳了兩三代便衰落下去,或者被新出現的商人所替代。

畢竟不是每個商人都能做到陶朱公、文信侯、端木賜那樣的地步。

而這些底層的混混們最喜歡打交道的便是與商賈的子弟或者一些紈絝子弟打交道了。

這些商賈的子弟和紈絝子弟大多數都沒有繼承父輩們的才能,鮮衣怒馬、錦衣玉食地長大,平生沒什麼大志向,就是喜歡玩。

所以說,與這些人打交道是這些混混們最喜歡的了。

顧言看著面前惶恐不安的小夏子嘆了口氣。

本來小夏子帶他出來就是說自己可以帶顧言去青樓玩的。

結果...顯而易見,他出了門這還沒走上幾步便不認識了路。

他是個無根之人,雖然聽宮內駐守的一些侍衛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