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林公子可是正人君子!”

林毅心裡暗想:嘿!要說君子還真算不上,不過正義嗎,還是有的!

從府衙出來,林毅藉機和先生做別,坐上郭叔的馬車,向濟州進發。

老郭頭是白府多年是趕車老把式,雖然這車馬都是新僱的,在他手裡可是一點沒有違和感,一黑一紅兩匹馬兒,在他的馬鞭下那是乖巧順從,奮蹄疾馳。

這一路走的是官道,路面雖然平坦,但是馬車沒有減震,這跑起來顛簸還是避免不了。

起初,林毅還有興致掀起車簾欣賞外面的風景,可這官道上塵土飛揚,映入眼簾的是衣衫襤褸逃荒的災民,相互攙扶走在管道上。

林毅便覺無趣便將車簾放了下來:這無論哪個年代窮人還是有的是。

沒多久,林毅和書風坐在馬車裡,就被顛的七葷八素,渾身骨頭跟散架一般。

平日裡坐馬車都是短途,這接連坐一天的馬車還是頭一遭,林毅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吐了好幾次,膽汁都快吐了出來。

這一路州郡不多,落腳點都是偏僻荒涼的城鎮村落,客棧也沒個像樣的,終於在天黑前到了一個名為朱家堡的小鎮。

“略!”

老鍋頭一聲長喝,將馬車停到朱家堡唯一的一家客棧門口。

書風向外探了探頭:

“姑爺,終於到客棧了,我們下車吧!”

林毅被顛的七葷八素,扶著車轅慢吞吞下了車。

“姑爺,今晚咱們就將就在這歇腳吧,到濟州還有幾日的車程,這幾日姑爺得受苦了。”

老郭頭一邊解著馬韁繩,一邊跟林毅說著。

“郭叔你也辛苦了!”

林毅抬頭望了望眼前的這家客棧,看門樓也得有些年份了,依稀能辨別出客棧兩個字。

“郭叔,您對去濟州的路很熟啊。”

林毅忍不住說。

“姑爺,那是,三年前,我送大公子去濟州府赴考,住的就是這家客棧。”

那想必這位大舅哥名落孫山了!

林毅忍不住想八卦一下,本來白清遠對他就不待見,如今能八卦下這位不成器的大舅哥,也算平復下他的疲憊。

老郭頭將兩匹馬韁繩,順手交給店裡飲馬喂草幹粗活的一個老漢。

從腰間掏出旱菸鍋子,搓了一把煙沫子裝上,跟著林毅進到店裡,就著燒水火炭灶點上火,深吸一口,半眯著眼,兩縷白煙從鼻孔噴出,看老郭頭那副享受的表情,簡直給神仙也不換。

“店家來一盆羊肉湯,再來兩壺酒!”

林毅此刻只想痛快喝兩杯解解乏。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林毅等老郭頭過足煙癮:

“郭叔,大公子是沒考中?”

老鍋頭咧著滿口老黃牙笑道:

“姑爺,公子跟你不一樣,您這次是真來趕考,公子那是來買考!”

林毅明白了:看來使得銀子不夠,啥也沒買到!

“郭叔,我們還得幾天到濟州?”

“姑爺,快的話七天車程,慢的話怎麼也得十天,這幾天的路偏遠些,沿途都是些小客棧,讓姑爺受苦了,過了青州府就好了。”

林毅看了看客棧裡沒幾個客人,加他們這一桌也就才五桌。

“這倒無妨!郭叔,這一路上沒見有多少趕考的書生啊?”

“姑爺,咱們馬車走的是官道,官道路遠些,大多趕考的書生都是靠步行,會抄近道,近道路窄些,路又顛簸,馬車走不了,靠步行也得走個半月二十天的。”

路途遠的一些寒門子弟,為籌措一次趕考的費用,甚至都要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