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父母兩人一同出了門,屋子裡就剩下蘇木一人了。

得了,那就自己去爬山,自己去踏青好了。灌上一壺溫水放幾顆枸杞裝進包裡,眼睛上戴好墨鏡,耳朵裡塞上耳機,臉上戴口罩,套上運動裝&運動鞋,蘇木出門。

真的是太久沒有出門了,連家門口的88路公交車都改線路了。看著一輛88路從原站樁開過去,蘇木還納悶兒怎麼看見有人在司機不停車,有好心路人路過告訴她,才知道咋回事。

總算到了北山入口,可是鐵柵欄上上著鎖,進不去北山了。看見門口張貼的通知,才知道山上的松樹感染了松毛蟲,需要全部砍掉種新樹,得到今年9月份才開山。行吧,那就在附近的公園裡轉轉。

蘇木在公園廣場邊熱了個身,跳了4遍《第八套廣播體操》。後背虛汗,口舌微幹,從放在長椅的斜挎包裡拿出保溫杯喝了幾口水。

之後又陸續跟跳了三個老年舞蹈隊,先後觀察了四位廣場上放風箏的大爺,覺得差不多中午爸媽該回家了,她就也坐公交車回家了。

從北山到她家的小區需要跨江,距離並不算短,蘇木拿出手機刷小紅書,看看天南地北的友友都在幹啥。

還真是巧了,一點開就是首屏推薦的一個叫“江城青年”的賬號釋出了一條去養老院剪頭髮的活動,蘇木想也沒想就點開了。

貼子大概內容是尋愛心理發師兩名,本週四去市郊養老院為院裡老人剪頭髮,組織者目前已經確定有兩位報名了,一共需要四位。

蘇木看帖子下面留言有40多條,多數是想去但是時間差不開,要麼就是給組織者加油的。鬼使神差之下,蘇木也留言問“需要攝影師嗎?”,盯螢幕良久對方一直沒有回覆,她將手機揣進包裡,看向了窗外。

推開家門,果然老頭老太太早回來了,已經吃上飯了。

“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煮麵條沒帶你份,木木自己整點啥吃吧。”秋雯女士手中的筷子,夾了一條掛滿紅油的蘿蔔絲鹹菜。

“啊,行。”蘇木用酒精噴壺往手上噴了幾下,“爸,你們釣到魚了嗎?”

蘇建國嗦進嘴剛挑起來的麵條,“啥也沒釣著呀,你說魚都餓一冬天了,看見餌不得狼哇的衝啊。”

“啥也沒釣著,這不合理。”蘇建國同志繼續邊撇嘴邊搖頭說,傳達著他對此事的困惑以及不理解。

“趕緊吃別嘚嘚了,麵條都坨了。”秋雯女士催促老伴兒,之後將話頭引向女兒“你也抓緊煮麵條,幹啥都磨磨唧唧的,跟你爸似的。”

蘇木給爸爸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咋地了這是?蘇建國也沒迂迴著點來,直接說“跟你媽一起跳舞的,說你媽冬天胖了,不適合站第一排了。”

“怎麼哪哪都有你?”秋雯女士使勁瞪了一眼老伴,她有些不服氣的說“她比我還胖,個還沒我高。”

“媽,你別生氣。這個阿姨思想覺悟低,咱們拒絕女性身材焦慮啊。身上有肉,說明咱們伙食好,生活幸福,心寬體胖是不是?”蘇木迅速挽救直男老爸的危險發言。

“那可不就是嗎?我的兩個女兒孝順,都在我身邊。咱們家想吃啥買啥,我小時候家裡窮,半夜睡醒了還看你姥搓麻繩,給我們姐妹幾個編草鞋。為了養家餬口,你姥爺凌晨起來做豆腐。”

“現在這日子過得多好,我都老知足了。前幾天夢到你姥、你姥爺,我還跟他們說我過得特別好,讓他們在那邊別擔心。”

說著說著秋雯女士眼圈有些溼潤了,她又補了句“現在生活多好,可惜我爸我媽沒享著。”,語氣裡盡是落寞和惋惜。

為了安慰老伴,蘇建國同志趕忙說“清明節快到了,到時候咱們去看看。誒,麵條要坨了。”

“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