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的寂靜，蘇木忽地就起了一層白毛汗。
她伸手去摸手機，想開啟手電筒照亮，偏偏忘記手機落車裡了。雖然是在養老院內，但也畢竟是在郊區。
蘇木當下覺得安全起見，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回養老院樓裡。
正當她轉過身踏出一步時，就聽見不遠處的影子，發出的熟悉聲音，傳進蘇木耳朵裡“別怕，是我。”
蘇木上一秒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腹誹程煦不早點吱聲，嚇了自己一身冷汗。
兩人回到停車場，程煦啟動車子，蘇木將相機套回相機包。
經過一天“忙碌”，蘇木調整了一下坐姿，捂嘴打了個哈欠，確實有點兒困了。她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精神些。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程煦，他沉了下肩，左手捏了捏正掌控方向盤的右臂和肩頸後，順手便搭在了搖開的車窗上。
“累了？”蘇木關切地問，她想程煦起那麼早，接完申姜接自己，又在養老院忙了一天，突然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
程煦心裡十分介意今早的那個稱呼，從兩人獨處開始，就想著找一個切入點，去質問或反駁些什麼。
可等蘇木先開了口，他想問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剩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按摩？”蘇木看著他，等著他給反應。
“去”還是“不去”，如果去就輸入導航，如果不去就找找附近的飯店，她記得他有胃不好的毛病。
“不了，要回院裡看裝修進度。”
“不著急吧？咱們去吃個飯？”
“餓了？”程煦看了眼蘇木，漆黑的雙眸藏著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餓倒是不餓。”蘇木搖了搖頭。
“我先送你回去。”
蘇木感覺今天的程煦好像又回到之前極為冷淡，邊界感極強的那個時候了。據她分析約莫是今天在養老院接觸老人時，想起他去世的姥姥了吧。
她上手拍了拍程煦的肩膀，算是安慰。
之後鄭重其事地說“程煦，我知道心裡很難過，但咱姥姥一定希望你能快樂生活，你不孤單，你有我，有之年，”蘇木停頓了一下，想想了繼續說“申姜也姑且算上，你們接觸多了，也會成為朋友的。有我們這些朋友與你同在，支援你，沒啥過不去的坎兒啊。”
即便程煦繼續開著車，也沒給出任何回應。蘇木睜著兩顆滴溜圓的眼珠子，散發著真誠的光芒，仍舊對他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安慰的話。
臨了了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沉默，讓他自己慢慢消化感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