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杯找到了程煦。
“汗蒸後水分流失,要多喝溫水。”蘇木倒好一杯溫水給程煦,見他接了過去便謹慎地問“你咋了?”
“什麼意思?”程煦反問她。
“能有啥意思,咱們凡事都看開點。”蘇木見他躺下了,自己就也躺下了,取出進按摩房才想來自己帶著無線耳機。
“給。”蘇木分給程煦左耳機,心情煩躁聽聽歌,有人嘮嘮嗑應該就能緩解不少吧?
程煦默默地接過來,塞進耳朵裡,耳機里正放著郭頂的歌《悽美地》。
“曾經我是不安河水,穿過森林誤入你心,沒計劃紮營,擱下了是非,一去不回......”
好像被按下了啟動鍵一樣,蘇木又繼續說“按摩完,在火炕上烙一烙是不是特舒服?開春停暖氣時和初冬暖氣沒來時,我和基友經常在週六約著去汗蒸,玩桌遊、吃零食,一呆就是一整天。”
“誒,你聽這首歌,有沒有去下雨天去野外徒步的衝動?我有,去年差不多也就這個時候吧,我第一次聽這首歌,還買了一件衝鋒衣,就想著雨天去奧森公園散步。”
“嗯。”程煦輕應了一聲。
“可惜了了,這不是裁員了嗎,回村了嗎,奧森公園倒底沒去,北山公園去了好多次。我還心血來潮去了趟朱雀山,回家後下了公交車直奔藥店,買了瓶紅花油......”提到朱雀山,蘇木默默地回憶起,獨自走在乘坐直達朱雀山公交車的路上,還矯情地留下了孤獨的淚水。
那時剛回江城,不愛交際的蘇木唯一認識的申姜有工作要忙。她卻非常想去在社交應用上刷到過好多次的朱雀山,但因為路程遠和就她自己,從而止步於想。
在某天清晨,蘇木醒來後發現家中只有自己,突然勇氣爆發,也沒有吃早飯,刷牙洗臉後便拎包就出門了。
路過早餐店買了兩包子,根據導航前往直達朱雀山的公交車站。去坐公交車的路上還故作堅強,在心裡想“我一個人也可以,即便無人陪伴,即便目的地無人等我。”
從登山沒人陪這個小事,又聯想到前段時間的相親受挫,更甚的是腦補出年邁時仍會卓然一身。
原本低落的情緒直接山體滑坡了,心性堅忍的女青年瞬時挫敗淚流。
結果爬完山的第二天就來了大姨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姨媽期前,情緒不穩定導致胡思亂想後延伸的自怨自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