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煦盯著她看了半晌,似有欲語還休之意,愣是深壓下去了念想。將唇線緊抿成平直的一條,撇頭看向窗外,靜了音。

那人好像吃了好大虧一樣的神情,盡收蘇木眼底。

頃刻間,心思百轉千回。她回了北京後,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直線上升的。這點小情緒沒看出來,她在這個新單位是白混了。

是哪句話說得有問題?蘇木在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遍之後,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沒有問題啊???

她正納著悶呢,手機忽然響了。

是賊心不死的申姜。

於是,接起電話,問她有啥事?

電話那頭的申姜猶猶豫豫、哼哼唧唧,明裡暗裡都是想知道,關於凌晨簡訊的後續報道。

蘇木很明白自已和程煦之間,幾乎再無可能,也不願在這個當口橫生枝節。

這一回,蘇木沒有采用迂迴政策,而是明確且嚴肅的告訴申姜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不要在和她提起,也不要和程煦提起。

即便現在該事件的兩個當事人都在,蘇木不便將這句話挑明說,想要表達的卻實實在在是這個意思。

蘇木表達過自已的態度後,又進一步安慰申姜清明節放假如果回去,就給她帶麻六記的肥腸雞。

因為蘇木的住處離麻六記比較遠,但她又饞,便在某個週五下班前點了份麻六記的外賣,滿心歡喜地回到居住的大開間,就拍了小影片給另外一名大饞丫頭--申姜。

可能是由於蘇木描述的過於好吃,以及畫面拍攝油色鮮亮過於誘人,饞的申姜嗷嗷叫。

於是,此時便有了蘇木對申姜封口的上上策,給她從北京打包麻六記的肥腸雞,讓申姜心裡落差不至於那麼大。

失去了八卦獲知權,但是滿足了口腹之慾。

結束通話了電話,她便收到了面目清冷的程煦,投來話裡有話一瞥。

蘇木心下“嗖”的一緊,嘴上下意識就開始做題,“汗蒸的想法雖然是你提出來的,但是我畢竟參與了本專案,沒有提供備選方案,也算是有招待不周的責任。”

程煦平靜含笑的臉,蘇木只覺得頭皮發麻......

新的答題思路在蘇木腦海裡炸現,像閃電劃過漆黑一團的夜空。

“等我清明節放假回家,也給你帶肥腸雞。”

“……”

“真的,厚此薄彼的事我從來不幹。”

蘇木同志說得信誓旦旦,見程煦還是那個似笑非笑模稜兩可的態度,她在心裡放棄掙扎了,沉點就沉點吧,衣服少拿點,洗漱使用者不拿了。

“我給你多帶一份好吃的,不能再多了,是真的拎不動。”

蘇木嘴上說著,手上也擼起了襯衫袖子,展示自已竹竿似的手腕。

她這一下倒是給冰山逗笑了,他唇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眸光也是生動明亮。

蘇木好似看見了冰山上綻放的雪蓮花……

清淨冰潔,風采難觀。

不止是在北京,離開了北京,他們也要依舊保持聯絡。

不止是現在,也是在以後。

蘇木說出那些話後,程煦是如此解讀的。

他認為那些話背後的邏輯就該是如此。

不可以再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