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廳,兩人駐足前臺。

“你搓澡嗎?”蘇木問,她這次來的太突然了,昨天晚上在家剛洗完澡,她不想搓了。如果程煦想搓,在前臺給他買條搓澡巾。

程煦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垂眸一笑,他想起來第一次和她來汗蒸,她也大概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除她之外,沒有和其他異性一起汗蒸過,也沒有異性聊搓澡巾。很多時候,她都是特別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情是輕快的、舒暢的。

情感一旦開始了,就很難結束。

程煦其實不是很想見到她,但又控制不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第一句話,去面對這樣的一個人。

畢竟被沒有明確的拒絕,對他的打擊是挺大的。“可以”或者“不可以”,她都沒有說。他飛航模式前,給她發的資訊,還原樣停留在手機裡。

是不對稱的。

一去,一回。

否則,就是不對稱的。

她沒有說,他也一直沒有問。

見面了,所幸,都別躲了。

“為什麼沒回我?”

蘇木歪著腦袋,匪夷所思地瞧著程煦,他這氣場怎麼說變就變了?平靜的瘋感,是蘇木最近在小紅書上學到的新詞,套用在他身上此時此刻,恰到好處。

“回你啥?”蘇木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走的那天,給你發過微信。”程煦目光幽暗,直直地看著仍在雲裡霧裡的蘇木,她還要避而不談嗎?

蘇木摸了摸腦門兒,真是無語死了,她也是受害者啊!六千多塊啊!

“給你送行那天晚上,我手機丟了。”

所以,根據程煦的話她由此推斷出,這就是他到了倫敦後一直沒有和她聯絡的原因??臥槽,他可真小氣。

當然,她只是在心裡腹誹,並沒有拿到檯面上編排他一番。

“手機丟了?”程煦的眼神從疑惑到清亮,命運可真是夠捉弄人的。

蘇木聳了聳肩,“沒錯,花了好幾千重新買的。”

她從口袋裡掏出“新”手機,“也是因為它,堅定了我回北京繼續給我領導當狗腿子的決心。”

“狗腿子?”程煦重複這三字,唇角壓了壓,硬是沒壓下去。他微微抬手,回憶剛剛岔開的話題,“哦對,我不搓澡。”

蘇木輕咧著嘴,情緒複雜地瞅著程煦。他回答這話時,一邊搖頭一邊笑。

總之,很顛。

有無奈、有釋然、有自嘲,蘇木覺得按照自已寫網文的經驗,如此描寫是合適的。

不論是何寓意,他嘴角是上揚的。

總之,他是高興的。

可蘇木隱隱的有些擔心,他怕不是出國進修腦子更好使了,精神上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