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陪我玩了最想玩的海盜船,我已經很開心了。小姨現在身體不舒服,我也要體諒小姨。”
蘇木前所未有的專注著面前的小大人,這還是撅屁股讓她擦屁股的小孩嗎?他懂事的程度,是很多成年人都不一定具備的同理心。
“小姨你怎麼愣神了?”岸岸著急的指著正往下淌汁,即將流到小姨手上的冰棒兒。
蘇木瞅準機會一舔,危機解除,“一切盡在掌控。”
“那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告訴你姥爺。”蘇木問。
“姥姥今晚做什麼就吃什麼,媽媽說了不可以挑食。”
蘇木起身,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冰棒兒,“走,回家。”
房門一推開,岸岸第一個蹦了進來,“姥姥!姥爺!我來了!”
在桌子上正擀著麵條的蘇建國同志一聽是大外孫來了,原本沒有表情的臉瞬間笑容滿面,他雙手一拍將麵粉震掉,三步並兩步到門口,“誒呀,我大外孫來啦!”
“姥爺,我姥呢?”岸岸在客廳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他姥。
“你姥和你不認識的姥姥去逛街了,早上出門的,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蘇建國同志回頭瞅了眼掛在牆上的表,“看這個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姥爺,晚上吃炸醬麵嗎?”
“是,姥爺做炸醬麵可好吃了,岸岸晚上多吃點啊。”
“嗯嗯,姥爺做的飯最香了。”
大外孫子來,蘇建國同志高興,聽大外孫子對自已廚藝的稱讚,他更高興了,翹起來的嘴角,自岸岸進屋後就沒有下來過。
“我的爹,面在不和就發了啊。”洗完手的蘇木從衛生間裡出來,忍不住提醒。
“姥爺,先去擀麵,一會在陪你玩啊。”蘇建國同志戀戀不捨的離開,不到3米的距離他還一走一回頭。
蘇木看著祖孫倆,不由得搖了搖頭,隔代親吶,自她進門,蘇建國同志就沒看她一眼。
“岸岸,洗完手寫作業啊,你寫完了,你媽讓我拍給她。”蘇木開啟大外孫的書包,從中拿出筆袋。
“好的,小姨。”
見大外甥聽話的去衛生間了,蘇木也轉身去了自已的小臥室。
回到了一個人的空間裡,她聽見衛生間水流的聲音,蘇建國同志哼歌的聲音。
消散的難過重新聚集,像漲潮的海水將蘇木浸沒。她感受到倆人的生疏,變得實實在在,容不得她再有半點兒幻想。
她心裡堆建的一些東西,是偽裝也是虛妄,轟然墜地。
彷彿得到了救贖,也得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