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木的腦子胡想亂想，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時，終於回過神來。她剛一抬眼，便見戴著口罩的程煦，正回頭望著自已，他的眼睛平靜無波，察覺不到任何情緒。
突如其來的視線相逢，讓蘇木瞬間一慌，心臟更是漏跳了一拍。
空氣在兩人中間好像凝結了幾秒，直到蘇木接收到程煦示意她進來的訊號。
“有兩顆乳牙蛀牙的比較嚴重，已經做了去腐處理。”程煦起身從身後的抽屜中拿出牙齒模型。
“孩子的磨牙刷得不乾淨，家長一定要督促孩子飯後刷牙，尤其是在吃了甜食或黏膩食物後，及時刷牙。”
程煦右手託著牙齒模型，左右持著手牙刷，“目前，我們牙醫比較推崇的是巴氏刷牙法，我們現在演示一下，家長和小朋友認真觀看。”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木和大外甥岸岸互相監督，認真看程煦拿牙刷，呈45度角刷牙齒模型的牙根、垂直輕拂牙冠、震動刷銀溝......
大概五分鐘後，語調親切、面容和藹的程煦詢問蘇木的大外甥岸岸，學會怎麼刷牙了嗎？在得到肯定的孩子充滿自信的回答後，程煦豎起大拇指表示讚揚和鼓勵。
在大外甥與程煦對話的時候，蘇木一直在心裡思索，要和程煦說些什麼，才能表現出與往常沒有不同。
問他出國準備的怎麼樣了？問他什麼時候出國？還是等他們交流結束直接說再見？
她還沒有給出答案時，程煦已經幫她給出了答案。
“感謝家長的配合，治療已經完成了。記得督促孩子護理牙齒，有問題與不適在與我院聯絡。”
像普通的醫患關係一樣。
蘇木牽動唇角保持微笑，同樣客氣的語氣，“感謝醫生，岸岸和叔叔說再見。”
推開診室的門，穿過長廊，和護士小姐姐說“再見”，推開醫院的玻璃門，走到大街上......
被壓制的某些情緒，在一點一點的外洩出來，侵蝕著蘇木的自控力。
這些情緒，可具象化的稱之為難過。
“小姨，你不領我去坐海盜船嗎？”岸岸晃了晃蘇木的胳膊。
“好呀，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蘇木儘量給大外甥，溫和的勾勒出一個笑容。
往前又走了幾步後，蘇木腳步一停，牽著大外甥忽地向後轉身。天吶，她是開車來的，她怎麼給忘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