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可能存在的複檢,蘇木伸手一劃,將垃圾分成兩個堆兒。正要著手挑其中的一堆垃圾時,室內原本紅藍綠閃爍的燈光,突然轉變成較為明亮的橘色射燈。

蘇木下意識的朝開關位置看去,是程煦換了照明燈光,默不作聲地走過來,在她身側半蹲下,將有些掉落的袖子重新擼了回去。

蘇木伸手一擋,試圖攔截住半空中即將觸碰到垃圾的手。

“髒,別碰。”蘇木忙說。

程煦回手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腕,“沒關係。”

“別來幫忙了,不衛生,我戴手套了,”蘇木將仍被握住的手腕向上一抬,展示她帶了手套的雙手,“你看。”

“你的忙,我是要幫的。”

蘇木的手腕被程煦的掌心包裹著,他腦海裡浮現起別墅河畔的垂柳,纖細柔軟窈窕如斯。

鬆開手之前,他的拇指在她手腕內側,從上至下細細滑下來,眼眸低垂心思難測......

程煦摩挲著觸碰過那片肌膚的手指,是想象中的觸感,柔軟溫暖。

他悄無聲息地壓下心中的沸騰,壓下“不想放開”的喧囂聲,剋制住自已的渴望。

一心想著翻垃圾的蘇木,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妥,更沒察覺到身邊的人剛剛經過一場“海嘯”。

見無法謝絕好意,她只好由他性子來,幫忙做垃圾分揀,即便對他的形象來說實在暴殄天物.....

靚仔&垃圾。

這倆詞如果讓以前的蘇木來造句,只能是“靚仔扔垃圾”。活了三十多年的蘇木,在今天發現,還有“靚仔揀垃圾”,這種用法……

誒,等會。他今天......好像......有點兒輕浮啊.......

剛剛他的這句回答,就有點兒癲。

也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蘇木想還好自已冷靜自持,且有自知之明。

在拆開不知道是第幾團紙巾時,蘇木的手機響了。是申蓯打來的,他說牙套找到了,可以停止翻垃圾了。

蘇木掛掉電話後緩了口氣,對還在全神貫注拆紙團的程煦說“牙套找到了,咱們不用在翻垃圾了。”

“嗯。”程煦淡淡地應了一聲。

兩人將散落在垃圾袋上的垃圾,攏在一起,連同垃圾袋一起包進垃圾桶內。

蘇木小心地拽下輕薄的手套,像投籃似的扔進垃圾桶內。

“他很不錯嗎?”

程煦的聲音很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眼底藏著一汪深潭,湖面看似平靜無波,湖底實則暗流湧動。

“啥?”蘇木微微蹙眉眯起眼睛,他剛才說了什麼玩意?

“程院!你們在這裡啊!”

程煦他們院裡的兩個小護士,還有一位蘇木不認識的人,“呼啦”推門走了過來。

“嗯。”程煦散去凝結在眼底的情緒,“怎麼了?”

“走啊,下樓一起玩遊戲。”其中一名小護士難掩興奮,嘰嘰喳喳的說。

“好,”程煦這邊應答完,轉頭看著還在回想的蘇木“走吧。”

幾乎是來參加團建的人,都圍坐在餐桌這裡,有參與遊戲的,有看熱鬧的。此時應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太陽西斜,微風拂過,恰好是涼爽的時候。

誠實OR勇敢,是大家都熟悉規則的遊戲。

一個酒瓶子在桌子中間,集中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關注著酒瓶口指向的方向。

酒瓶口指向的人,選擇誠實或者勇敢。選擇誠實,將接受參與遊戲的所有人的提問,要據實以告;選擇勇敢,需任人在臉上塗鴉,還可用兩杯酒或者四杯飲料抵消。

如果被瓶口指向的人選擇誠實,大家都會忍不住去問,平時不好意